“小北山也太小了吧,那里能打到什么猎物啊?”白梨不满,“到小北山去,恐怕三叔你背上的弓箭都没有用武之地。”
“那你说到哪里去,我可答应大嫂不带你到深山去的,”白大康无奈道。
“不如我们就去南岭山吧!”白梨提议,她本来就想着这次回来要到南岭山去看一下的,自从白大贵要换南岭山脚的那两亩旱地之后,又从程、杜两位捕快那里听说了他们奉命特地到南岭山查探之时,她对那里就充满了好奇,虽然她绝大的可能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是也不妨碍她要去的决心。
“南岭山太远了,晌午我们肯定赶不会来,”白大康摇头拒绝道。
“没事,我带了干粮。”白梨拍了拍背上背的一个小布包袱。“三叔……没事的,往年你又不是没带我上过山打猎,我体力好的很,路上保证不喊累,我也会一直跟在你身后寸步不离的,你就带我到南岭山去吧,那里山高林密,肯定有很多猎物的。”白梨开始涛涛不绝的说服白大康。
“唉,好吧,你这个难缠的小丫头,回去之后,大嫂肯定要说我的。”白大康很快败下阵来,不过白梨认为是他自己其实也不想去小北山。
“不会的,我会和我娘说是我一定要去的。”白梨安抚,高兴的和白大康绕过村子,向着南岭山的方向走去。
就在白梨正自得说服了白大康之时,另一边,白樱从白杏处得知白梨和白大康一起上山打猎了,那一刻,她的心咯噔一下,好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心慌意乱,难道历史要重演了吗,这一世,她仍然逃不过贫病交加孤独而死的命运吗?她想追过去,和他们一起上山,那样当他们被困的时候,被救的就不仅仅是白梨了,还有她,被他放在心上的也许将会换成她,因为她自诩无论从任何一方面,她都不比白梨差,而白梨上辈子仅仅比她多一样东西,那就是好运,让人无比羡慕的好运。
不过若让白梨知道白樱是这么想她的,她可自认冤死了,好运也是先有努力才能得来的,比如她若好好的呆在家中,猎物会因为好运自动飞到她手中吗?还不是要她跋山涉水的去猎来。
白樱虽然心焦又慌乱,急切的想跟去,但是她不知道他们到哪里打猎了,五河村附近大大小小的山峰就有十几座,还有更远的呢,她又到哪里去找他们?她失魂落魄的回了屋,没有理睬在后面一直喊她的大堂姐白杏。
白樱回到屋里,白大贵到郑大户家结工钱去了,童氏在屋中做着针线,看到她进来,也没抬头,只道:“不要一天到晚往大房跑,最近你爹和大房有些不高兴,你爹看了会不高兴的。”白樱浑浑噩噩的答应了一声,走到房间就躺在了炕上,忽然她一下子翻身坐起,“不对,不对。”她有些激动的叫出声来。
“阿樱,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童氏在外问道。
“没事没事!”她立刻回道,语气急促又兴奋,不在这时候,白梨被他所救不在今年,她刚才脑海中不知怎么想到梳着双螺髻的白杏,静静的坐在炕上做针线的模样。就是这个场景提醒了她,前世白梨被他所救的时候,白杏已经定亲了,她记得那天白杏还嘴角噙笑的绣着成亲时要穿的衣裳,一副幸福满足的样子。
而现在,白杏仍然待字闺中,没有人家,所以应该不是今年,那就是明年,明年的冬天,他们才见面。
待心情缓和下来,白樱忽然想道,刚才童氏说起她爹白大富和大伯他们闹得不高兴,她想应该是南岭山那两块地的事情,前世,白大富将地换给了她爹,但是最后那两块地并没有如白大贵所说的会升值,两块旱地仍然是两块旱地,并没有任何变化,她记得那时她爹因为用一亩良田换了两块没什么用的旱地,为这事懊悔不已呢。她不知道为什么今生大伯没有将地换给她爹,但是对她家总没有什么坏处,最起码她家不用损失一亩良田了,她也就不管了。
心情大起大落,让人疲惫,白樱又躺下去,这次却安心的睡着了。
白梨和白大康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南岭山下,“已经巳时了,看来我们今天中午是要吃干粮了。”白大康道。
“三叔你哪次打猎中午能赶得回去的,”白梨一边观察南岭山的景色地形,一边和白大康说话。因为白大康今年才十七岁,对几个侄儿侄女又一向好,白梨都没有把他看成长辈,只将他当做兄长对待,自然没有和长辈相处时的恭敬拘束,说话也就随便多了。白大康本人也并不介意,并且看起来还乐在其中,毕竟他也只是个大孩子。
冬季的南岭山看起来和其它山峰并没有什么区别,那些应季而生的树木只剩下些光秃秃的的枝桠,只有少数四季常青的植物为这座山峰点缀的丝丝绿意,在这皑皑白雪的冬日里,让南岭山看起来尚有一分鲜活的勃勃生机。
山下围绕着一圈田地,白梨家的旱地位于五河村这边的山路旁,也就是今天白梨和白大康进山的这个方向,冬日,播种尚未开始,收获也早已结束,地里也只剩下一些黄黑的土地,浅浅的露出白雪的覆盖。
白梨仔细打量了一下,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同来,她也并不失望,她早已料到此行应该不会有什么发现的。
“好了,我们上山吧,阿梨,你不会害怕了吧?”看到白梨站在山下,久久不动,白大康取笑道:“你要是害怕了,我们就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