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徐守云下衙回家之时,已经从他爹徐纯口中得知他和白梨的亲事白家答应了,并将白梨的生辰八字给了姨母,虽然在意料之中,但是徐守云的的喜悦之情还是让他一贯严肃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笑意。
徐纯笑道:“你这小子,二十年不开窍,一开窍就折腾人,快去看看你娘吧,今天你姨母也不知怎么跟你娘说的,她没怎么闹腾就同意了。”
听到徐纯这样说,徐守云还有些不相信,等到一进正屋,他娘虽然面色不是很好,但确实没有怎么为难他,徐守云请她定亲那天去白家,她也没有反对,轻轻的点了点头,只是看着他有些发愣,徐守云观察力一向惊人,只道钱氏肯定是说了什么,等下次见面的时候问问姨母吧。
此时,经过长途跋涉,回家后就昏迷的白樱才刚刚醒过来,看到围坐在床前的童氏,她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慢慢清醒过来。
“娘,爹呢?”白樱哑着嗓子问道。
一听到声音,一直守在床前的童氏立刻站起身凑到白樱面前,激动道:“阿樱,你醒了。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傻呀,跑去给人家挡箭,为了一个男人,你连爹娘都不要了吗?”
看到红着眼圈明面数落实则担心自己的母亲,白樱有一刹那的疑惑,她其实或多或少的知道若是没有她的挡箭,徐守云说不定还轻松一些,毕竟她当时看到那根箭矢的时候,离徐守云还有一段距离,以他的功夫肯定能过轻易的避开,可是那一刻她觉得这既是救命之恩,更是她接近他的机会,因为她不相信一个男人面对着为他挡了一箭的女子能够一直冷淡下去,可是……她轻轻的扯了一下嘴角,苦笑,她毕竟还是不够了解他。前世的徐守云对她来说也只是堂姐夫,他们之间的唯一联系就是她一直不愿提起的白梨。
如今她躺在床上,发热昏迷,可是他并没有守在她的身边。甚至吝啬于一句安慰的话语,而看到一直守在床边的母亲,仿佛憔悴了许多,白樱的心中有了些许迷惑,她也在想自己到底傻不傻。为什么非得执着于他呢,她重生了,可以不要嫁给吴尚那样的男人了,但是为什么不可以是其他人,而非要是他呢。
白樱的心中有一丝的动摇,可是前世白梨幸福甜美的笑容在她眼前重现,自己临死之前所发的誓言犹在心中,她又怎能轻易放弃。
白樱摇摇头,对着童氏淡淡的道:“娘,你不要管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清楚。”
童氏也知道自己管不住这个女儿了,只是看到女儿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回来,那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无论怎样生气,但是看到了无生气的白樱,她仍会心痛。
“爹呢?”白樱又问了一遍。
“你爹去粮铺了,刚回来,还要向东家汇报这次的生意。”童氏擦了擦眼睛道。
“是爹一个人带我回来的吗?”虽然有了预料,但是白樱还是不甘心的问了童氏。
“还有一个小伙子,好像是平远镖局的镖师。一起送你们回来的,走的时候留下了五十两银子,说是给你治伤的。”童氏回答道。
果然,他并没有来。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失望嫉妒难受的情绪仍然挥之不去。
“阿樱,你饿了吧,我让你小姑来看着,我去给你熬汤。”说着,童氏也不等白樱回答。就出了房门。
不一会儿,白小金进屋了,看到靠坐在床头闭目养神的白樱,她走上前来一屁股做到床前的板凳上,好奇的问道:“阿樱,我听说你这次是为了给徐大哥挡箭才受伤的?”
白樱并没有睁开眼睛,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对于白下金这个被爷奶宠坏的小姑,她并不在意,也看不起她,以前在老家的时候不想得罪余氏才将她捧着,现在则懒得理她。
白小金看她不回答,继续道:“阿樱,我知道你喜欢徐大哥,你不用瞒着呢。”
白樱忽的睁开了眼睛,冷冷的看了白小金一眼。
“切……”白小金嗤了一声,道:“你不用瞪我,我以前也喜欢徐大哥,他长得那么俊,又有本事,哪个姑娘家见了不喜欢,只是我知道人家不喜欢我,那我何必一直要缠着,我告诉你,我看上吴秀才了。”
白樱本来漫不经心的听着,听到这里她忽的坐直了身子,扯动了右胸的伤口,“嘶……”捂住胸前,她亟不可待的问道:“你说什么,你看上吴秀才了,哪个吴秀才,吴尚?”
“对,就是那个吴尚,你想把他说给白梨……你不用惊讶,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看到徐大哥对白梨好,所以想将白梨许给吴尚,这个,你不用担心,娘在老家其实早就对白梨的亲事有所安排了。”
此时,为了自己的亲事,白小金的脑子竟然空前的清楚起来,说的很有条理,且有说服力,连白樱都惊讶白小金竟然过来跟他谈条件。
“你说的奶在老家给白梨的说的亲事是什么?”白樱问道。
“嘿!就是谢家那个傻子呀。”白小金幸灾乐祸的道,“这下,你既不用担心白梨抢了你的郎君,又能看到白梨嫁给大傻子,不是比嫁给一个秀才好的多。”
白小金并不知道谢家的那门亲事已经被白大富和韩垚解决了。
白樱慢慢的靠好身子,其实她只是想看白梨过的不幸福,想看白梨如她前世一样过的凄惨落魄,至于嫁给傻子还是嫁给吴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必须是白梨一定不能嫁给徐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