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媛醒来的时候,看见一张张令人恐怖的面孔。这些人都戴着假面具。
一个个面具都长着白森森的獠牙,眼神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芒。这是地狱吗?难道已经来到阴间?还好,肚子里的孩子还在!王媛抚摸着肚子,艰难地起身,发现自己坐在冰冷的水泥地里。那些青面獠牙的小鬼们站在四周,手里的武器各式各样,手枪、砍刀、铁棍、匕首等。
王媛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记忆可以追溯到坐进汽车,黑虎被一枚石子击中太阳穴,二牛的脑袋被人一刀割下,鲜血喷了她一脸!
王媛想起喷在脸上的鲜血有些温热,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脸上的血迹已经干结。她发出一声令人惊悸而恐惧的尖叫。一个魔鬼走过来,伸出结满老茧的手指摸在她的脸上,手感很粗糙。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王媛缩着身子,躲避那双粗糙的手,而她却退无可退,背后是坚硬的墙壁。
“嘿嘿嘿——”那人发出一声低哑、粗粝的奸笑声,继续说道:“按说你是无辜的,可惜你跟错了人。王天行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该死!你说你该不该死?!”
又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奸笑声。
王媛的神经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她眼露惊恐,这种花容失色的效果,令眼前的魔鬼很满意。
三天时间。只给王天行三天时间!
天狼星初战告捷,视王媛为自己手中的一张王牌,换算成现金的话,应该有好几麻袋!够买多少酒?好久没有杀人了,天狼星有些嗜血的冲动,可他确实不想杀无辜者。林光亮要的是王天行的脑袋。这女人只是一个要王天行脑袋的筹码。
响午时分,阴沉沉的天空突然间变得瓦蓝瓦蓝。明媚的阳光洒满大地,气温急剧上升。阿福打扮成一个收破烂的,脚踏三轮车,头戴破草帽。肩膀上还披着一块擦汗的毛巾,再加上他的驼背,真是一个十足的乡巴佬。
“收烂野啊——旧冰箱、旧电视、旧电脑、旧洗衣机啊,高价回收嘞——旧报纸、旧书刊、旧纸箱啊——高价回收嘞——”
阿福的脚踏三轮车上象征性地放了一些旧报纸。边喊边观察着浅海湾一带的地形。浅海湾是深城市尚未开发的chù_nǚ地。地处海岸线东侧,这里茅草丛生,还生长着密集的红树林。一公里以外有一些破旧厂房,皆因地处偏僻而长期荒废。
凭阿福的经验,浅海湾藏几只鸟倒是有可能。不太可能藏人。这些天来,打渔的,砍柴的,放牧的,派出一批又一批人,几乎把浅海湾翻了个遍,没有发现王媛踪迹。为什么王媛的卫星电话会出现在浅海湾一带?
阿福悄悄占了一卦,测行人。王媛仍然活着,被关押在深城东南约十五公里处。他就是依据这个方向一路摸索,一路吆喝。用了一天半时间,找到利群工业区。
这是个小型工业区。连片的厂房都是星瓦结构,随时等待政府拆迁。阿福冒着烈日,沿着工业区的水泥路吆喝,眼睛滴溜溜地搜寻,没有人会注意这么一个土得掉渣的老头,竟然就是王天行的左膀右臂。
“喂,老头,干什么的,走远点!”
阿福走到顺峰机械厂门口时。一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手持铁棍,跨过密集的草丛走过来。阿福一看,这是一家倒闭的机械厂,厂房边沿布满了蛛网。
“收破烂的。请问有破烂要卖吗?”
凭感觉。这里面有意思!阿福故意停下来,还伸出头去张望一下。持铁棍的家伙抡起铁棍,直指阿福的脑袋,骂道:“卖你妈b,滚远点。不然,老子一棍子敲死你!”
厂房里面空荡荡的。不要说人,连鸟毛也没发现一根。好端端怎么会出现这么一个不知死活的愣头青?阿福见烈日之下,整个工业区也没有一个行人。就在那铁棍举起之际,阿福的手指已点向那人的天突、膻中等穴位。
几分钟后,阿福将这人挪到附近一间小房子,撒泡尿将其刺激清醒。这家伙名叫强仔,是贺光手下的一个打手,学过几套少林功夫,下手狠毒。平时打架斗殴,强仔不打赢不会罢休,是个出了名的亡命徒。
可是这次,他纳闷了,一个瘦猴似的老头,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不醒人事,用的是什么招术?他想问问清楚,翕动几下嘴巴,发现自己已经不会说话。阿福见状,以手指头一阵乱戳,强仔这才可以发出声音。
“妈的,老头,你这叫什么武功,竟然那么轻松就打败了老子的少林武功。”
满嘴臭话脏话。阿福啪啪两个巴掌扇过去,骂道:“你死早了老子娘,没人教。我来教教你怎么做人!你那点三脚猫功夫,竟然敢称少林武功?告诉你,我使的是无影手,在你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要不要再试试?”
说罢,阿福伸手抓住一只苍蝇。那只苍蝇被吸在掌心,扑腾着翅膀,却怎么也飞不走。强仔看得满脸骇然,这老头想要他的性命,只需举手之间。
阿福脸色一沉,问道:“告诉我,里面是些什么人?”
强仔似乎意识到什么,这老头绝对不是一个收破烂的!是他自己看走眼,冒昧地离开天狼星,走出那间破厂房。
强仔愣愣地问道:“你是王天行的人?”
“算你聪明。”阿福冷笑道:“那个怀孕的女人在里面吗?”
强仔傻子似的点点头,让这人知道准确答案,意味着自己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