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仁风和李晓明听到吴桂花和村治保员的对话,知道麻烦来了!
两人赶紧吃完碗里剩余的面条,飞一般从后院翻墙而出,瞬间消失在茫茫的群山峻岭。吃饱肚子逃命,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他们跑出三公里,李晓明跑不动了,肚子在隐隐作痛。
李晓明喘着粗气,停下来了,分析道:“风哥,我觉得我们犯了一个致命性的错误。我们不该一起逃命。而应该分开走。这样才能不被警方怀疑。你想想看,凌宵云必然会找萧琼算一下,究竟有几个人作案,情形是怎样的。刚才从那两个人的谈话也证实了这点。警方知道是两个人犯事。我估计这地带属于深城市管辖。而那老头的儿子正是深城市副市长,他抓捕我们的心态比任何人都要急。从现在起,我们必须改变策略。不然,那真是会同归于尽。”
叶仁风也不是笨蛋。其实早就该想到这点,都是手上的货和自己的心在作怪。在钱财和性命两者做选择题,他永远选择后者。
叶仁风看了看李晓明手里的东西,说道:“李兄,我同意你的决定。但货物由你保管,万一有一天,东西出手了,利润按规矩,五五分成。要是挂了,那也只有听天由命。再说,这东西要是放在我手上,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因为我没有销售的渠道。”
“那好吧。我们就此别过。随时保持电话联系。如果换了号码,我们就发一个110的数字给对方,什么也不要说。”
两个久经生死考验的魔鬼,做了一件极为狡猾的事情。就此别过,各奔东西。并且谁都没告诉谁要去哪里!这就是萧琼所说的“飘忽不定”。犯罪嫌疑人在奔跑之中,忽左忽右,周易预测学是没办法应对的!
张学宁在案发现场作出重要指示,随后率众离去。现场剩下凌宵云和萧琼这些干具体事的人。一夜之间,穷凶极恶的暴徒血洗副市长的父母亲,为的是一件价值连城的霸王龙头骨。这么重大的新闻。谁也捂不住。果然,大大小小数十家媒体记者向案发现场拥来。凌宵云以“案件正在侦破之中,需要保密”为由,率干警扬长而去。
上了凌宵云的警车。萧琼见凌宵云满脸愁云,知道她心里有压力,市长发话了,要求半个月破案。哪能不急?但萧琼的卦象分析至少三个月,而不是半个月。到那时。s病毒都已经控制住了。
萧琼为了缓解凌宵云的压力,笑道:“宵云姐,考你一个脑筋直转弯的题目,坐什么车不要钱?”
“你弱智啊。当然是坐警车不要钱。”
凌宵云被逗乐了。但转眼间又满脸愁云,问道:“萧琼,你的卦象能看出目前的状况吗?”
“当然能。他们现在正在逃亡。路线飘忽不定,所以很难抓到他们。”
“防s病毒,到处都在测体温,都在严防布控。他们大路肯定是不敢走的,必定走省道、乡村道路。甚至步行。”
果然,没有多久,就从穗深高速布控现场发现一辆被人遗弃的黑色桑塔纳轿车。几个小时后,又在吴家村发现两个形迹可疑的人。
凌宵云赞叹萧琼的预测技艺,又显得极为兴奋。萧琼一盆冷水泼过来:“好消息到此为止了。从目前的奇门格局看,这两个人会分道扬镳,这两人都临天蓬大盗星,会是谁呢?”
“皮麻子一伙都被抓完了,他现在是一条野狗,难道他又找到同类了?”
“这个很难说。找到同类很正常。蛇有蛇洞。鼠有鼠窝嘛。反正你要做好撤职的准备,这个案子就是叫神仙来,也不可能在半个月破案。”
“乌鸦嘴。一个破所长,撤就撤吧。谁稀罕?刑警大队那些人没责任嘛。这是重案,大案,不是派出所的能力所能解决的。你诈谁啊?”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心情竟然很快变好了。压力是需要释放的,看来说话也是一种释放压力的好办法。
李晓明和叶仁风分手后,一个人提着蛇皮袋。翻山越岭十几公里,终于来到平原地带。他大摇大摆地去士多店买了一顶草帽,一双球鞋,打扮得尽量平民化一些。不引人注目,不主动去吸引人的眼球,可能会活得长命一些。再说,那个皮麻子的身份已经不复存在。就连铁路警察都认定他就是李晓明。怕啥?
手里有粮,心中不慌。口袋有钱,心里也不慌。李晓明选择步行,专走乡村小道,越过一道又一道封锁线。反正现在的任务是保命,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风餐露宿,有什么关系?
远远的,李晓明像看热闹似的,欣赏着警察们如临大敌的大战态势,觉得有点耍猴的感觉,很有乐趣。他脸上浮起阵阵阴笑,然后转身隐没在转弯角,不断地寻找突破的方向。
十几天以后,李晓明已经横穿了好几个省。除了脸上多了点风尘,连街上的通缉也不见一张,到处一派祥和的气氛。他有意进高级酒店,住高级酒店,都已是畅通无阻。
前方十几公里,就到了沪市。这是长江三角洲最发达的城市,也是自古以来就很发达的大都市。屈指算来,从穗城来到沪市,绵绵一千五百多公里,李晓明居然是用脚一步步丈量着走来!
到了沪市,李晓明的脸上绽开了难得的笑容。香港的九爷在电话里告诉他,直要到达沪市,住进香格里拉大酒店,就会有人前来接应。价格已经谈好,一千万欧元!眼看又要当暴发户了。
人生真是很无常。从陷入绝境到成为亿万富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