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立刻笑着答应了姜婉白的要求,只不过,瘦猴留是留下来了,却没有姜婉白这么好的待遇了。
但这对瘦猴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他对姜婉白千恩万谢的。
姜婉白看他一脸的血,索性好人做到底,求王九给拿点跌打药进来。
王九答应了,不一时,就有人送来了一瓶跌打药膏。
牢房里,瘦猴贴着栅栏,一边给自己抹药膏,一边跟姜婉白说话,“老太太,不对,老夫人,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姜婉白打量着牢房,只觉的她这古代行还真是圆满了,连牢房也走上了一圈,“不用叫什么夫人不夫人的,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妇而已。”
“农妇?”瘦猴明显不信,“农妇能跟皇上扯上关系?说出去,我信,别人也不信啊。”
“我随便说说的。”姜婉白既来之,则安之,懒的跟瘦猴解释,跟他开起了玩笑。
瘦猴却被吓了一跳,仔细打量姜婉白的神色,发现她好似说的是真的,手一抖,手里的药膏就滚落到了地上,“老太太,你可别开玩笑。”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姜婉白一本正经的道。
瘦猴当了真,站起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牢房里走来走去。“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你急什么。”姜婉白觉的瘦猴好笑不已。
“你当然不急,你这么大的岁数了,什么都享受过了,经历过了。可是我呢,现在还不是女人是什么味道,就这么死了,真是白活了这一辈子。”
说着说着,瘦猴竟然捂着脸哭了起来。
这下,姜婉白完全没了开玩笑的心情。仔细一想,也觉的自己有点过分了。
她知道这件事的始末,也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事,才会这么镇定。如果换作她是瘦猴,她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情况还没那么糟,你先别哭了。”姜婉白略带歉意的道。这件事,瘦猴是被她牵连了。
人但凡有一点希望,就不会放弃的,所以瘦猴立刻抬头看向姜婉白,想看看她有什么说法。
“盐场的总管是我女婿,这次,姓袁的应该就是想借对付我们才对付他。其实也谈不上对付,只不过是想给我女婿点颜色瞧瞧而已,所以,我们不会有大事的。”
“真的?”瘦猴先是一喜,后来又是一忧,“您是没事了,我可就难说了。”
“只要我没事,我就保你没事。”
“真的,真的……”瘦猴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一下扑到姜婉白面前,“您这次真要是救了我,我以后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
姜婉白没怎么把这件事当回事,有人却已经向发怒的狮子一样怒不可遏了。
人都有逆鳞,触之生疼,对于唐少正来说,他的亲人就是他的逆鳞。谁要是碰了,他就算死,也要拉着他一起。
没等姜怀说完,唐少正骑上马,就准备去袁家算账。
“表妹夫,表妹夫,你别冲动。我们先商量一下好不好。”姜怀拉着唐少正的马,一边喘着气,一边劝道。
“放开。有什么好商量的。”唐少正拿起马鞭,对着姜怀就是一下。
姜怀自然不会乖乖挨打,赶紧松开缰绳,退到了一边。
唐少正一打马,一溜烟消失在了尽头。
“哎!”姜怀狠狠一跺脚,又是急又是担忧。想了一下,终究不放心唐少正一个人去袁家,赶紧跟了上去。
夜色初上,袁府就早早的点了一盏盏的大红灯笼,将整个宅子照的光亮如白昼。
宅子里一片热闹。今天袁老爷高兴,请了盐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来吃酒,甚至还搭了戏台,此时,戏唱的正精彩,酒也喝的热烈,到处是一片欢声笑语。
就在这时,一匹枣红色的马突然从旁边直冲出来,一下子跃上了戏台。马上有一个人,横眉怒目,一脸的煞气。
“好。”众人开始被吓了一跳,但接着,有些人见这马如此神骏,这人如此精神,还以为这马踏戏台是戏班子安排的,忍不住叫起好来。
不过,只叫了一下,就被旁边相熟的人拉住了。等到那人再轻声告诉了他这马上的人是谁,叫好的便赶紧收了声,垂下了脸,生怕怕马上的人记恨。
“姓袁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唐少正拿马鞭一指坐在中间的人,大声喝道。
“唐管事,你这话说的好没由来。”一个络腮胡须、满脸阴沉的男子站了起来。
他这一站起来,呼啦啦,戏台底下的人都跟着站了起来,或兴奋或担忧的看向唐少正。
“没由来?哼,我今天就让你知道,这由来在哪。”话音一落,唐少正驱马从戏台上跃下,直奔袁胡子踏去。
这一下要是踏上,袁胡子非死即伤。
众人都看傻了,在他们眼里,唐少正就是一个文弱的书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做。
袁胡子也被吓的三魂少了两魂,七魄丢了三魄。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多少年,他都没有这种如此临近死亡的感觉了,上一次,大概还是他二十岁,跟着他爹打地盘的时候。
根本来不及考虑,只能依靠本能,他就地打了个滚,滚到了一边。
惊魂未定,他刚要站起来,唐少正的马鞭就如同雨点一样的抽了过来,抽的他惨叫出声。
心底满是火气,他一边躲闪着,一边喊道:“姓唐的,你竟然敢这么对我,我今天让你进的来,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