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四走后,田老五正在想着该如何跟欧阳俊说,狄伯休就走了进来,他见田老五一脸为难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有事发生,所以问道:“怎么了?”
田老五好似抓到救星一样,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最后问狄伯休,这件事该如何是好。
“厨子,他真的以为厨子是那么好当的吗?是,厨子是不用打仗,可是万一遇上敌人偷营或者不得已弃营,死的最快的就是这些厨子。”狄伯休沉声道。
田老五有些着急,“我刚才还真没想到这点,那该如何是好?”
“先别管这件事,如果他问起,你就说你也在等消息,反正就是一个拖字诀。”
“这……”田老五有些为难。
“还是你想他去送死?”狄伯休反问道。
这下,田老五终于下定了决心,狠狠的点了下头。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今年的最后一天,一大早起来,田家人就开始忙着贴春联、贴福字,忙的不亦乐乎。
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田良东用马车将田承宝送了回来,并且给田家带来了肉、鸡、核桃等礼品,摆了整整小半个屋子。
还真是有些日子没见田良东了,姜婉白问起了他在京城新开的那家酒楼的生意。
田良东红光满面的,“还要多谢嫂子的紫芝酱,酒楼开业第一天,就慕名来了很多人,现在,终于在京城站住了脚跟。”
“那就好。”姜婉白笑道。
田良东跟姜婉白说了好一阵闲话,这才说要离开。
眼看就要吃午饭了,本来,姜婉白还想留他在这吃的,但转念一想,今天可不同往日,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便送他离开了。
等他离开之后,田家开始做午饭,这时,田承宝抱着一个坛子找到了姜婉白,“奶,你看看,你说的水豆腐,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水豆腐?”姜婉白疑问道。
“就是用来做文思豆腐的,奶,你上次不是说,咱们这里的豆腐水份太少,需要用南方那种水豆腐,才能做出这道菜吗!”田承宝抱着坛子,一脸认真的道。
“你做出这种豆腐了?”姜婉白说着,伸手将坛子里的豆腐小心的拿了出来,只见那豆腐如白玉一般晶莹剔透,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的,嫩滑无比,可不就是水豆腐。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所以来问你。”田承宝道。
“就是它,承宝,你真是太棒了!”姜婉白赞道。
田承宝被夸了,脸颊微红,声音也带了一点羞涩,“奶,你说过,如果我做出这水豆腐,你就教我做文思豆腐。”
“教,我们现在就做。”一说起吃的,姜婉白也很兴奋,领着田承宝就来到了厨房。
文思豆腐主要考究的刀工跟吊汤,田承宝现在的刀工一流,这将豆腐切成细丝的问题自然交给他,至于吊汤,今天田家刚杀了家里的几只公鸡,正好合用。
姜婉白细细的调着高汤,务必使汤既浓又清,而田承宝则全神贯注的切着那豆腐,两人互相配合,倒还真有几分默契。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过后,田家人加上狄伯休围坐在饭桌前,看着那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既感慨,又兴奋。
“我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去年这个时候,我们还连块大点的肉都买不起呢!”田老二感叹道,“现在倒好,一桌子全是鱼、肉,真好似在梦里一般。”
“梦里?梦里的肉可没有香味,多少次,我都梦见面前摆着一碗红烧肉,可惜都是能看不能吃。
好不容易有一次,我终于将肉吃到嘴里了,却觉的又硬又难吃,当时我还在想,这肉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跟木头片子似的。
不过就是这样,我都没舍得松口,一只咬牙吃啊吃的,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我一看,差点没后悔死,你们猜怎么回事?
我旁边的木箱子上全是牙印。”田老四说着,哈哈的笑了起来。
“你终于承认了,我当时就问你,这牙印是不是你啃的,你非说不是,说是耗子啃的,耗子啃的跟人啃的印子,我能分辨不出来吗!”赵氏今天也很高兴,开始打趣田老四。
“那时候咱俩刚成婚,我这不是觉的太丢人吗。”田老四笑道。
赵氏嗔了田老四一眼,“现在不怕丢人了?”
“不怕,现在日子好了,我什么都不怕。”田老四笑道,他这一句话,说的大家都笑逐颜开。
终于开始吃饭,也看出了众人的差异,田家人虽然这段日子肚子里有些油水了,但还是喜欢吃那些大鱼大肉,而姜婉白跟狄伯休则不同,他们则倾向于素一点的菜,比如那道文思豆腐,就是他们的最爱。
“这豆腐是怎么做的,竟然这么绵软。”狄伯休称赞道。
姜婉白将豆腐的来历及做法说了一遍,最后道:“也亏了承宝能做出这豆腐,还能切的如此细。”
众人听完这好似传奇故事一样的曲折经过,都看向田承宝,目光中满是赞赏。
田承宝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惹的众人又露出一个笑容。
吃完饭,众人坐在一起说着闲话,赵氏则不时的往外面看着,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众人都知道她在等田苗儿,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无声的陪着她。
当太阳即将散尽最后一缕光辉的时候,赵氏已经在屋里坐不住了,来到院门外往路的尽头望着,希望能看到她所期待的那个身影。
而田家其它人竟然也不约而同的站到了那里,夕阳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