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醒了过来。
这时世界已经恢复了光明,天地间也恢复了风平浪静。天上没有那汹涌的无边的乌云,没有电闪雷鸣和冰雹龙卷,也不见了那九只巨大的眼睛。
可同样不见的,还有那巨大的楼宇,以及楼宇中那巨大的樟树!
甚至于我脚下的青石路,也变成了土泥路,还有两边那矮矮的石墙,也是不见了。
在我的视野中,只有无穷无尽茫茫的荆棘林。
这给我一种感觉,好像先前只时做了一场奇怪的梦。好像那巨大的楼宇和古樟,那无边的黑云和巨大闪电,都不过是梦中景象而已。
只不过这些对于我来说都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发现小青的气息消失不见了。
我感觉到,我的周围,没有任何小青的气息,好像小青从没有来过这里似的。
这让我忍不住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到了另一个地方另一个世界。所以才看不到那楼宇、高墙和大樟树,也再感应不到小青的气息。
我有些焦急起来,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除了我所站的一小块地,周围全是一条条两米多高拇指粗细的荆棘,所以我根本没地方可去。
我的视野里,除了蓝蓝的不见一片云彩的天空和高挂的太阳外,便是这密密麻麻无边无际如海洋的荆棘。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在原地转了几圈,焦急之下,心里一发狠,便想召出火蝇虫,将这些荆棘烧个干净。
可我拍了拍左耳后,火蝇虫却迟迟没有飞出来。
倒不是火蝇虫没有感应到我的召唤,而是它虽然回应了我的召唤,却仍躲藏在我左耳里,没有丝毫要出来的意思。
我忍不住惊讶,出现这种情况,要么就是它受了重伤,难以行动,要么就是外面有什么它害怕的东西,所以不敢出来。
火蝇虫自然是第二种情况,因为它并没有受任何伤,而且现在我隐约能够感应到它的恐惧,倒好像是外面有着它的天敌。
可外面除了成片的荆棘外,什么都没有啊!
总不可能说这些荆棘是它的克星吧?
想到这,我都觉得有些好笑。
莫非是火蝇虫和我一样,先前在那大樟树和黑云异象相争的时候,也受了些刺激,到现在还没消除恐惧?
当时除了我自己外,我养的火蝇虫和嗜血飞蚁,也是一直乖乖地蛰伏着,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我再次拍了拍左耳,召唤消极怠工的火蝇虫。
在我的强迫下,火蝇虫终于飞了出来,但是速度却很慢,而且有些畏畏缩缩的,一直飞绕在我周围,不肯飞远了去,和以前好斗好点火的它相比,像完全换了个虫似的。
我虽然惊异,但也没心思多想,命令火蝇虫去把周围的荆棘给点燃了。
可火蝇虫却仍旧在我周围盘旋着,怎么也不肯飞出去。
我有些无奈,也不再强逼火蝇虫,从怀里掏出自己平时常备的火折子,朝荆棘林走了上去。
火蝇虫却立刻飞回了我的耳朵里去,好像真的非常害怕。
走到了那些荆棘跟前,我拔掉火折子的盖子,用力吹了一下火折子前端,火折子顿时燃起了火苗。
我拿着火折子,找了一条荆棘,用火苗炙烤起这条荆棘。
这些荆棘都没长叶子,看起来很干枯,好像都已经枯死了,应该不难烧起来。
我都忍不住有点担心,担心如果周围的荆棘全都着起火来,身处中央的自己,会不会被烤死,或者窒息而死。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却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那被火折子炙烤着的荆棘,不但没有燃烧起来,那原本干枯的枝干,竟反而似吸足了水一样,开始迅速膨胀,变得丰润起来,原本焦黄的树皮上面也出现了点点充满活力的绿色,甚至于在荆棘顶端,还快速地长出了一点点的绿芽,似要长出叶子来。
更诡异的是,在火折子烧着荆棘的时候,荆棘整个枝干都在轻轻地颤抖着,微微扭动着,竟好像活物一般。
不过看情形,它颤抖和扭动,明显不是因为受到火焰炙烤而痛苦,倒更像是在享受火焰的炙烤。
看到这一幕,我愣在了那里,都有些傻了,拿着火折子的手也缩了回来。
这时候,却见那根荆棘竟是突然变软,快速弯曲,顶端就像鞭子或者说象鼻子一样,一下子卷住了我手上的火折子,将其夺了过去。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赶紧向后退出了数步。
那荆棘夺走了火折子后,然后从顶端开始,以火折子为中心,快速向下整个都卷了起来,将火折子卷了进去。
此时那荆棘看起来也像是一个落在地上的绳球,里面则冒出丝丝白烟,说不出的诡异。
过了片刻,里面冒出的白烟越来越少,估计因为荆棘卷得太紧,里面空气太少,所以火折子也要熄灭了。
那荆棘好像也明白似的,滚成了球状的它开始快速松展开来,不过转眼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只有顶端,仍是扭成了一个结,紧紧地缠着那支快要熄灭的火折子。
随后便见那荆棘剧烈地摇动顶端,那火折子上面顿时蹿出长长的火苗。
荆棘马上又开始从上到下卷了起来,滚成了球形,将火折子卷在中间。
过了片刻,等到火折子又快要熄灭了,它又快速松展开来,剧烈晃动顶端,让火折子烧得更旺一些。
看到这一幕,我已无法用惊讶来形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