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红衣醒了过后,一时间她还分不清她现在是做梦呢还是真醒了。梦中的一切记忆犹新,如同亲身经历了一般的清晰。她举起了手看了看,然后又捏了捏脸——有感觉,看来是真的醒了。
红衣坐起身来,缎儿已经听到了声响过来打开帐子:“太太一夜好睡呢,连身都不曾翻一个。”
红衣笑道:“是吗?我也感觉自己神清气爽了呢。现在什么时辰了?”
缎儿看了看沙漏:“卯时二刻了。太太要起了吗?”
红衣懒赖的道:“不忙,坐会儿。现在也只有早上清爽些,再过一会儿太阳一出来,就又像个蒸茏了星耀篮坛。”
缎儿听了红衣不想起,就在床边摆了一把椅子,和红衣两个人闲聊起来。两个正说着话呢,布儿三个进来。
“哟——,这可是怎么说的?你们主仆二人大好的兴致呢,把我们扰醒了,你们原来不起身只是闲聊啊。早知道我就再睡一刻了。”纱儿故意大呼小叫着。
绸儿取笑她:“你还睡?再睡就真成小猪了。”纱儿较其它三人胖些,所以三人常以此取笑她。
红衣笑道:“偷得浮生半日闲,即使不闲也可以偷个懒嘛。今儿不想早起呢,就和缎儿说会子话。”
布儿上前倚在缎儿身旁:“偷懒吗?那不如太太带我们出去耍耍如何?我一会儿去看看这几日都有哪个府送来的贴子。”
红衣笑着点了点头,她知道是这四个丫头想让她出去走走散散心。好久也没有与那些夫人们一起作耍了,出去耍耍就出去耍耍。
在主仆们的说笑声中,红衣也洗漱好了。红衣今儿还特意挑了一朵红花戴上了,虽然显得脸色更加苍白了,但确实看上去有生气多了。其它的首饰一个也没有戴,现在她身子还虚得很,插得满头珠翠觉得不胜其重。红衣就这样素服装扮完毕后,靠在榻上等孩子们过来一起用早饭。因她病了,老太太哪儿不用去请安了,孩子也日日来相伴——两个孩子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和红衣在一起的机会。
不一会儿两个孩子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福儿和慧儿也跑得一身是汗。布儿四个笑道:“你们主仆不是刚从浴桶里出来吧?穿着衣服洗得澡?”满屋的丫头们都笑了起来。
英儿不在乎的一扬小脑袋:“姐姐休要取笑我们。我们是刚刚在园子里跑完了圈来的。这不是心急见母亲吗,所以一路上跑来了。”
雁儿早一头扑到了红衣的怀里:“娘亲今日好多了呢!昨日我等娘亲好久娘亲也没有回来。雁儿好担心的。”
绸儿上前抱过雁儿:“我的小祖宗唉,你看你拱了你娘亲一身的汗?英儿也来,快跟我过去洗洗换件衣服。”福儿慧儿带着英儿和绸儿进去洗漱换衣了。布儿和纱儿也忙给红衣换了一件衣服。缎儿看着小丫头们摆饭。
一个早晨就在欢声笑语中过去了,孩子今日无比高兴的去上学了——他们感觉母亲是真得好了。红衣笑着目送他们远去了,才转身回来。
布儿道:“太太坐会儿,我去查一查贴子就来。或许没有贴子,我们主仆去城外走走也不错。”
红衣点头应了,布儿高兴的去了。缎儿却道:“这布儿八成是魔疯了。她这样一说,我是备办去别府的礼物好呢,还是备办去城外的吃食好?”
纱儿却笑道:“都备办下不就得了。如果去别府的话,那吃食我们可以带在路上吃。”
绸儿缎儿都笑她:“小肥猪就知道吃。”
红衣笑道:“能吃得下也是有福呢。纱儿不要听她们的,想吃尽管吃就是。”在这个时代还不以瘦为美,那不大吃特吃个够本?!
布儿还没有回来呢,二门上使了人来说,王妃们结伴来看太太来了。
红衣一愣,她生病的消息一直没有外放,王妃们怎么就知道了呢?一面连忙让纱儿叫着布儿去迎。红衣刚走出了梅院的门,王妃们的车子已经到了。
三王妃先下的车子,一下来看到红衣站在门口就大声喊叫起来:“唉哟我的天啊!你怎么还出来了?都病成了这样不在屋里好好将养,出来作什么?!”
说话间,老王妃与五王妃六王妃都已下车了,五王妃和三王妃已抢到了红衣跟前,也不等红衣说话呢,架起红衣脚不沾地儿的进了屋桃运狂医。
王妃非让红衣上c去歪着不可,红衣没有办法只好依了。
老王妃慈爱的道:“你这个孩子就是不知道疼惜自己!我昨儿晚上得了消息急得不行,今儿一见我的心就揪成了一团。往日好好一个人,几日时间没见怎么瘦成这样了!”说着就拭开了泪。
三王妃接着说:“我们也是来看看你如何了心里有个数,不成想还扰了你将养!你与我们之间还要讲什么礼法不成?真真是的。”
五王妃拉过红衣的手:“不是说了受了委屈要与我们说嘛,怎么就一个人闷在心里呢?这闷出了病来还不是自己一个人受罪?往后遇事要想开些,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六王妃陪着掉泪:“可不,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还有贵妃娘娘么,不还有两个孩子么,不还有我们么?你倒是狠心什么都不想就要这样去了!你让我们怎么受得了啊——”
话还没说完呢,连屋里的小丫头们都哭成了一片。
红衣流着泪道:“谢谢王妃们来看我。惊动了老王妃真是我的罪过了!是红衣想错了,以后不会了。”
三王妃又轻轻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