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编修看了一眼前面的姨母,轻轻扶着二夫人道:“我们去听听她说什么?姨母一向是疼惜我的,不知道是听了哪个人的挑唆才这样待我。全/本/小/说/网”
二夫人轻轻抚了抚钱编修的脸,满脸的疼惜之钯:“我的老爷,这还算是疼惜你?是打得你疼!这要是不疼惜你,还不得拿把刀子砍你啊,我的老爷。真真是心疼坏妾身了,怎么可以这样待老爷呢?”
钱编修摸摸自己被打得火辣辣的脸,痛的轻呼了一声道:“唉,先不说这些了。走,先打发了姨母我们再说话。唉——,我今儿这是招谁惹谁了呢?”
魏厨娘进了正厅坐了下来,看到绸儿站在自己身旁,便指了指左首的椅子:“绸儿,你坐下。你今日不必理会什么规矩、什么闺训,你和我,我们娘俩儿要狠狠的教训一下你表哥,还有那个不知道高低的女人,绝不能让主子因你表哥这个不成气的东西失了体面!”
绸儿听到母亲的话想了想便坐了下来:今日来是给表嫂撑腰,是为主子向表嫂道歉,所以其它的一切都不太重要了。
钱编修扶着二夫人进了大厅,看到姨母还是满面怒火,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硬着头皮上前正式给姨母请安:“姨母大安。”
二夫人也跟着上前口称姨母,魏厨娘知道这妇人也是明媒正娶了进门的,她也不好直接说不认这么一个媳妇,可是看着她在自己跟前跪着,心里别提多么别扭了。
绸儿看到母亲的神色,便明白了母亲的疑虑。她对钱编修道:“咦?这位是谁?为什么也称我娘亲为姨母?我表嫂呢?”
钱编修脸上红了一红,不过他被打了三个耳光,脸颊本来就红肿了,倒也看不出什么来:“这是表哥新迎娶的妻子,因为当里事忙所以没有请姨母与表妹来观礼。”
事实上是因为钱编修感觉有一个为奴婢的姨母,会让他很丢人才没有使人通知魏厨娘。钱编修的借口也蹩脚很。魏厨娘与绸儿当然明白他的心思,只是现在没有人同他计较这些。
绸儿不动声色的道:“表哥娶的新嫂嫂?哦——,我们知道不知道地也没有什么,只是不知道我姨母与姨丈是不是知道呢?”
魏厨娘马上明白了绸儿地意思:父母之命地后面才是媒妁之言。如果钱编修没有得到父母地同意。那么这位二夫人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了。左不过只能算个妾。
钱编修吱唔道:“父母远在家乡。来往信件不便。再说有堂官给保媒。日后再给父母写封信说一声就可以了。”
魏厨娘看了一眼二夫人就开始发作了:“父母那里说一声就可以了?你说得倒是轻巧。你眼中还有父母吗?堂官给你保地媒就大过了你父母地养育之恩?你个不孝子!”
钱编修自知有些理亏也就没有言语。二夫人听到却非常不满:一个姨母罢了。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些?
魏厨娘继续骂道:“你纳个妾不经父母同意倒也没有什么。只是你娶亲却要另当别论。你读得书读到哪里去了。不知道成亲要奉父母之命吗?没有父母之命你娶得女子怎么可以称我为姨母?你这个家是怎么管地?你真真是枉为读书人。天下人尽知地礼仪你都不知了。你还脸去做什么翰林院地编修?”
钱编修地脸上已经变色:他素来知道二夫人地脾性。她哪里真是个能吃得气儿地人?钱编修刚要开口说话。二夫人已经笑吟吟地道:“我是老爷名媒正娶地妻房。三媒六证都是全地。姨母您有什么疑问吗?至于老太爷与老太太哪里。自有老爷告知。姨母是不是有些太过操心了呢?”
二夫人心里已经气炸:称你声姨母便是抬举你,你不想听我称你为姨母正好。左不过一个做下人地婆子,在我面前摆得什么臭架子!
魏厨娘正要开口说话,绸儿已经站起走到了母亲身前,一面给她捶背顺气一面对二夫人道:“你这妇人在家里没有学过妇德?如此不识礼仪,成何体统!你家主子与我母亲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还不退下去!”
然后绸儿也不理会二夫人直接对钱编修道:“表哥,我母亲来了。你是不是该让表嫂出来见礼呢?是不是看我们母女不顺眼,存心想折辱我们母女?”
二夫人被绸儿这几句话气得一时间没有说上来:绸儿句句都在暗示她为妾。这让她如何能不气呢?
钱编修看了看绸儿,对着魏厨娘一礼:“姨母息怒,外甥哪敢折辱姨母?素梅也是外甥的妻室,府中的事情自素梅进门开始便由她打理。”
绸儿冷冷哼了一声道:“表哥,天下人都知道要由当家主母待客,你却只让一个名份未定的人上来说话是什么意思?我自寻我地表嫂来说话。”说完绸儿故意向内室走去,二夫人似笑非笑的走过来拦下了绸儿:“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往里可是你表哥与我的卧室,你一个姑娘家似乎进去不合适?”
绸儿看着二夫人:“这里是上房不是?”
二夫人根本没有把魏厨娘与绸儿当成一回事儿:她有持无恐——钱编修一心宠她,她有什么可怕的?不要说只是姨母表妹来了,就是钱编修的父母来了她也不怕!
二夫人漫不经心的道:“这里是上房。”
绸儿道:“是上房就好,我自去寻我表嫂说话,你给姑娘我让开!”
二夫人还是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姑娘,不是我要拦你,一来你那个什么所谓的表嫂可不在我地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