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旨意念完,有人欢喜有人忧。譬如田沙河、席驴儿,这两个本来要死的。如今换换地方或许就不死了,都觉得高兴。田沙河暗想早知如此,老干娘就不用费力巴拉地来救她了。不就是上战场吗,杀个把人算什么。席驴儿虽怕与人拼命,可更怕立时就死。去军中总算是条路子,混的好了,说不定还能衣锦还乡,总比秋后便砍头来得强。
另有些混不吝的,也都不怕从军上沙场,在哪里混不是混,换个地方混饭而已。其他平日不做大买卖的小贼们,虽然怕的瑟瑟发抖,心中憋屈郁闷,可现下也是身不由己。大人说什么她们都得应下,谁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呢。
只可怜沈茂德,还不知道自家中了举人,可以从此扬眉吐气过活。便又被卷入这不明不白的官司里面,稀里糊涂便要去充边。
第二日,蔡玉琦带了这些人回去整编,又叫宋县令把县衙的囚徒也如此办了。宋县令一行都觉得此举大善,虽然把人都弄走,治下少不得要损失些青壮,却不知要省去多少麻烦。
马大鱼后来使人打听到这事,不禁喟然长叹。叹完气又抚掌大笑道,我家沙河孩儿果然是个有福气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又托人为田沙河和陷进去的其他帮众打点,送去不少钱帛衣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