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天桓顺着蔺洛的视线,看向落月,随即漫步踱到落月的面前。落月见状连忙跪了下,却低着头没有说话。
夏侯天桓淡淡地出声问她:“蔺公子说,他的酒是你给他的,这话可是真的?”
落月沉默片刻,抬起头看了蔺洛一眼,随即点了点头。萧潇悬着的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一众背叛的愁绪漫卷上来。
夏侯天桓又问她道:“依蔺公子所言,那杯酒是有问题的,这个你可知道?”
落月这次的沉默,比上次的更长了,但到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这一下,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蔺洛更是忍无可忍地问道:“落月姑娘,我蔺洛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如此陷害我?”
“蔺公子稍安勿躁,这件事太子殿下不是还没有问清楚吗?你等太子殿下问完,落月将这件事情说清楚了再发责难也不迟。”萧潇见蔺洛神色激动,忙上前一步,挡在落月身前。她还坚信,这个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好姊妹不会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蔺洛还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毕竟出言维护落月的是萧潇,他对萧潇还是很感激,也不想与她发生什么口角冲突。
落月看着萧潇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心中的酸涩简直无法言喻,泪水在眼眶打转,但强忍着没有落下泪来。
夏侯天桓见终于没有人再打岔,这才继续问落月道:“你明知道那杯酒水有问题,为什么还要端给蔺公子?”
萧潇一听这明显质问的话,忍不住道:“那天落月一直同我在一起,就算她真的给蔺公子端了酒水,也不可能有功夫下药,而且那天蔺公子最后一场离开的时候。落月并没有离开。”
夏侯天桓转头问萧潇:“那蔺公子离开之后呢?落月也一直陪在你身边没有离开?”
萧潇闻言一顿,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落月离开过。
“落月是给我取水去了!”萧潇还是不愿相信落月做出这种陷害别人的事情。
夏侯天桓嗤笑一声:“取水?倒是一个好理由。她给你取了多长时间的水?”
萧潇一时说不出话,只是瞪着夏侯天桓半晌才道:“大约半柱香。”
夏侯天桓笑意更深,转过头看向面前跪着的婢女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落月?”
萧潇听了夏侯天桓的话,还想为落月辩解几句,却听落月道:“罪奴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太子殿下问的都是真的,罪奴本就知道那杯酒水有问题,却还是端给了蔺公子。就是为了让他与苏夫人做出出格的事情,让他们二人身败名裂。”
苏媛媛听了这话,一脸痛苦简直快要昏过去。萧潇忙上前扶着她。
苏媛媛带着泪珠子看着落月悲伤道:“落月,自从你到我这里来,我可有苛待过你一分?如果真的是我哪里对不住你的话,你大可以跟我提出来,却为何要做出这等害人害己的事情呢?”
落月闻言也忍不住落了眼泪。哭声道:“苏夫人,您是个好人,是落月对不起您,是落月害了您啊!”
萧潇本来听见落月认罪的时候,心里痛心地说不出话,也非常失望。她对落月是真的上心了的,可是就这么一个萧潇掏心掏肺对待的朋友,到最后却竟然是害了大家的人。萧潇没有办法去接受这个事实。
她不敢相信。
萧潇缓缓走到落月面前,蹲下身与她平视,双手抚上落月满是清泪的脸颊道:“落月,你告诉我,之前你说的都不是真的。一定是有人逼你这么说的对吗?你告诉我。你说我就相信,你说好不好?”萧潇带着祈求的目光看着落月。
落月脸上的泪水落得更凶了。却还是摇了摇头。
“对不起萧潇,我说的都是真的,都是我做的,是我对不起大家。”说着落月开始在地上一下下地磕起头来。
萧潇一下子像是失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往后倒去,幸亏夏侯天桓的视线一直放在萧潇身上,第一时间将她接了住,抱进怀里。
萧潇抱住夏侯天桓的腰,趴在他胸口无声哭了起来。
夏侯天桓感觉到萧潇的泪水将自己胸口的衣服一片濡湿,心中像是一下下被针刺了似的疼着。
“萧潇别哭,本宫看这件事还有些蹊跷,你与落月相处的日子最长,应该知道她的为人才是,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她无缘无故怎么会去做?”夏侯天桓轻声哄着怀里的人,觉得自己的心软地一塌糊涂。
萧潇闻言,在夏侯天桓怀里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他,抽噎着问:“可落月她说……”说着萧潇再次看向落月,却见她一脸哀伤的望着自己,眼神里似乎有许多话想要跟自己说,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跟自己说一样。
夏侯天桓看向落月问道:“落月,你与萧潇和苏夫人都十分亲近,而你跟蔺公子也没有什么仇怨,为何会要陷害他们?本宫从你的言行里看得出,你似乎并不想这么做。但你却确实做了。这样的话,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逼着你这么做,本宫说的可对?”
落月一听,先是露出一抹惊慌的神色,之后才飞快地摇了摇头。
夏侯天桓顺着萧潇的背,动作十分温柔,嘴里吐出的话却是如腊月的寒冰道:“你觉得你那点心思瞒得过本宫吗?本宫若是真的想彻查这件事,这事早就水落石出了,本宫只是想给你还有‘她’一条后路。你以为你那天的行为是真的完全隐蔽没有人看到吗?”
落月一听到,夏侯天桓口里的‘她’,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