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婢女房的时候,落月已经睡下了,萧潇不想打扰到她便直接打了热水在外面简单擦了脸,然后小心翼翼地爬到落月身边的位置和衣躺下。
“啊。”落月低低诶哟了一声。
“碰到你了么?”萧潇忽然缩回手肘,抱歉得凝着落月。
“没事儿,只是你躺下来太猛,压着我头发了……”落月悄悄咧着嘴,一手摸着右边的长发,等萧潇醒悟后及时起了身把头发从她身下抽了出来。
落月的脸上还没有消肿,就算是在夜里也能看得出来有些严重,萧潇战战巍巍地侧身躺着,盯着她受伤的脸看了许久,最后才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睡去了……
夏侯天桓一向不过问后院之事情,有大管家帮忙料理一切,也不用他一个太子插手。苏媛媛发起的乐宴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这两日太子府进进出出的人极多,为保证园艺、搬运杂物等事情没有闲杂人参与,李福着意派凌岚去皇宫走了一趟,接了两队卫兵过来把手、巡逻。
“这儿花台是谁看管的,风信子都枯成这样了,还予我摆到这里来!”苏媛媛平常是个脾气极好的人,这几天她阁楼里的人手根本不够用,即便从大管家那里借了几个下人帮忙还是有些忙不过来。更气人的是,这些借调来的人还不如自己调教的奴婢办事利落。
萧潇见状也是不能坐视不管的,时不时地就往苏媛媛那里跑帮她做一些杂事或者监督下人们干活。
“你是妩媚屋里的,成日到我这里来,怕不好吧……”苏媛媛亲自操起一柄大剪刀修理花枝,她举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低眸道,“太子准了么?”
萧潇双眉一皱。心知苏媛媛误解了自己跟夏侯天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摇头道:“我哪儿敢惊动他!这几天宫飞燕少动弹,我才偷空跑来帮忙的……媛媛姐,跟我住一间屋子的落月也是个热心肠,她跟我提起过几次,想来帮忙呢!”
“谁?”苏媛媛没听说过落月,自当疑惑。
于是萧潇就把落月如何如何待自己好、待人客气的事情一一说与她听,终于获得了首肯。
“那我去跟她说!”萧潇撇下苏媛媛笑着走开。不过,她并没有直接回屋找落月,而是拐弯抹角找夏侯天桓求情了。
从宫飞燕眼皮子底下调人。还得靠夏侯天桓,他一点头,李福就会全权包办。事情顺理成章。
落月自从萧潇跟夏侯天桓商量好了之后,就被派遣到了苏媛媛那里做事。落月性子谨慎,做事妥帖,又会说话,很快就跟苏媛媛这边伺候的人打成一片。反倒显得萧潇还不如她处处逢源。
“诶,我说,这儿怎么成你的地盘了?”闲时,萧潇会故意绷着脸挖苦落月。
落月则大大方方地耸耸肩,抱歉道:“呵呵,还不是跟你学的自来熟么。我可没存心跟人交好……”心中却是另一番打算:她要在这些奴婢仆役堆里扎下根基。
宫飞燕不是傻子,她肯轻易放人,不单是看在夏侯天桓和李福的面子上。还有自己的筹谋打算。宫飞燕知道萧潇对落月并无多重防备之心,恰好萧潇在苏媛媛这边的一举一动,她能通过落月掌握得一清二楚。
苏媛媛对落月倒是十分满意,最重要的是,落月还是萧潇推荐到她这里的人。因此一过去苏媛媛便把落月调到了身边侍候着。
落月知道她调换主子的事情是萧潇在其中帮的忙,可她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已经不知道怎么去感谢,只能更加努力地做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落月调了主子后,住的地方也调了,对此萧潇很不满,甚至又去找了夏侯天桓,对方说,这种小事不要来烦他,一句话把萧潇气得不轻。
苏媛媛萧潇等人忙了一天,会场什么的终于布置地差不多的时候,官家那里突然传来了一个消息,原先定好的曦皇城的有名望的乐师突然重病卧床,而他所演奏的琴乐又凑巧是苏媛媛最喜爱的节目,也是压轴的一项节目。
“薛琴师怎么突然一下子病倒了……”苏媛媛贴身侍婢从大管家处得知消息,亦不可置信道,“过两日就要开演了,这节骨眼上出事……该如何是好啊!”
这下子,忙忙活活一天的众人都有些傻眼了,好好的一个宴会连个压轴的节目都没有了,那还办个什么劲?再说了,苏媛媛心心念念的就是听人弹一首好曲子。
萧潇将众人紧张之色看着眼里,不过她自己也没有真本事,更不能吹破牛皮,毛遂自荐地说自己能撑场面帮忙演压轴戏……
“媛媛姐,莫要着急,我们冷静一下,想想办法,看能不能从曦皇城附近的歌姬院里找一些身世清白的名伶清倌入府演奏。”萧潇好不容易想到对策。
“不行,这里可是太子府,宫外那些不三不四的歌姬舞姬怎好放进来,万一……”苏媛媛急忙制止萧潇的胡思乱想 ,半晌之后,她安抚道,“我知道你是替我着急,不过,毕竟我也请了太子和其他夫人,只怕有话柄被人说了。
萧潇苦着脸,再不好说别的,只好作罢。
这边太子府里的萧潇和苏媛媛正为乐宴的事情发愁,那边鸿颜和蔺洛已经赶到里曦皇城,并在一处客栈落了脚。
夜晚,华灯初上。
鸿颜与蔺洛收拾了仪容相约出了门。蔺洛本就是曦皇城的琴师,对曦皇城的地形自然也是非常熟悉,就算是闭着眼睛恐怕都走不丢。
蔺洛到了曦皇城自然是要尽地主之谊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