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妃心头一震,呼吸竟有些困难,阿武见此情形,慌忙对外头侍立的公公吩咐,让人即刻去请太医。
“娘娘,小心身子!阿武已经叫人去请太医了。”阿武搀扶着闵妃坐下,伸手端来茶杯,放入有助凝神安眠的菊花干,沏了浓浓的花茶送至闵妃手上,小心道,“娘娘,小心烫嘴。”
闵妃身子骨在后宫女人里算是好的,极少害病,就连伤风咳嗽一年也只一两次。不过黄莺爬上龙床之后,她这咳嗽的症状就时常发作,太医们并没说明原因,闵妃自己对外说是天气变化原因,实际上就是被黄莺恼的!
闵妃抿了一口,皱眉道:“你别管本宫,先去宫门那里打探消息,看六殿下是不是一个人回宫的。”
闵妃还打算看凌妃一族的笑话,等皇后联手萧潇把凌妃整垮,再适时告诉皇后有关于萧潇的身世,关萧潇禁闭或者处死,省得她帮其他女人争圣宠,可谓一箭双雕。
如果夏侯天明一个人回来,那萧潇多半就已经死在通州了。这样一来,非但没有达到一石二鸟的目的,反而落下把柄在凌妃手上握着。
青山老头一日不出宫,她就一天不得安宁。
“娘娘为何要……”阿武不解地凝着闵妃双眸,被怒视一眼,即刻低眸听命。
闵妃浑身发软,摊坐下来,搅着手帕喃喃自语,懊悔不该横生枝节,请青山老人进宫。
“对了,吩咐下去,让各宫门的侍卫警醒些,一有六殿下的消息,立马来报!”闵妃停顿一下。见阿武作势要走,急忙忙喝住她。
“娘娘。”
“此事万万不能走漏风声。凌妃带走了那个老头,本宫可以不怪罪,但你需将功补过,知道了么?”阿武发誓点头后,闵妃又细声补充道,“中间若有难处,去找右仆射,就说本宫有事请他帮忙……如果能借机关了宫门,那再好不过。”
阿武双眉一动。心中疑惑:闵妃要关闭宫门做什么?
似乎感觉到阿武的疑惑,闵妃简单道:“凌妃扣着那老头,一天不放。本宫就一日不得安宁,万一再让六殿下碰见了他,本宫还有活路么!”比起被凌妃知道实情,被夏侯天明发觉,皇后一道懿旨下来。闵妃会死得更快。
得知闵妃有了应急之策,阿武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如果关上宫门,六殿下就一时进不来,也就避免了撞见青山老人,闵妃才能安然无恙,顺利脱身。
“早知道就不该出此下策!”闵妃眸色一凛。更加气恼宫外亲信,恨他们不该扣下那只信鸽,否则自己也不会做出糊涂事。
阿武不作停留。匆匆转身离开荣华宫,径直去找闵妃的亲信。
曦皇城皇宫南门。
宫门外百步的地方,一个手执鸡毛掸子的女人单手叉腰,远远地抬头望着高高的红色宫墙,神情微讶。她目光追着一个瘦削的身影。进了皇宫。
“诶,让开。大清早的我还没开张,你怎么就堵我们店门口了!”一个伙计打扮的男子肩上搭着一条灰不溜丢的巾子,见女人体态丰腴,眼神立马变得猥琐,讪笑道,“哟,是哪家贵夫人么?”
红花回过神来,挥手拍掉那个伙计准备勾搭上她肩膀的手,厌恶道:“少来这套,老娘不吃!”
伙计受了喝骂,竟丝毫不恼怒,仍旧笑道:“还是个泼辣的!”他正说着,身后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人冷着脸出来。
红花扫了那男人一眼,抬手指着刚刚出言不逊的伙计,告状称:“瞧瞧,这就是你们调教的下人!懂不懂规矩,我站门前怎么了,我一没偷二没抢,我站门口……你管得着么?!”
还不等伙计开口分辨,男人一掌就挥向他的右脸。
“啪”一声,那叫一个响亮。
红花面上浮笑,贴上前一步,佩服道:“看来还是有个懂事理的人!”她话音刚落,伙计面红耳赤地低头捂脸进了店,男人象征性地自责了几句,拱手正要谢罪。
“别!老娘不信这个,反正你人也教训了,下次莫要再犯。记着,老娘是青云街上胡记绣庄的东家——胡红花,以后就请掌柜的多照顾生意了!”红花打量着男人身后经营的这家酒肆,规模不小,料他是个多金的阔人,又见此人举手投足之间彬彬有礼,心中顿时对他称赞不已。
“在下洪德,呵呵,不是这儿的掌柜,这两日掌柜回家奔丧,由我代管。”男人谦虚道。
红花脸色一黑,心中的好感登时丢得一干二净,眼神跟着冷漠起来,笑道:“原来这样……”
洪德踱下台阶,顺着红花不断偷瞄向别处的目光看去,疑惑道:“胡老板,一早在南门这里有何贵干?若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在下一定效力!”除了脾气有些粗暴,他见红花亦有几分姿色,遂迎合讨好。
既然能在青云街站住脚跟,必定是本事不俗的女人!
“我问你。”红花并没有察觉到洪德异样的眼神,她大大咧咧地动手牵住他的手腕,两人齐步向外走出三步,她不解道:“我问你,寻常老百姓要进那个门,得挨多少板子?”
洪德身子一抖,目光闪烁,上上下下打量着红花面部神情,惊呼道:“难道你要告御状?!”
红花扭头白他一眼,冷哼道:“你他妈才吃饱了撑的,你才告御状呢!我是问你,咱们这些人要是想进皇宫,得怎么进去?对了,今儿宫门怎么没开?”
洪德醒悟过来,只是摸不清面前的女人究竟在想什么,忽略了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