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皇帝已经有近半月没有传召黄莺侍寝,今天破天荒地传了敬事房的魏公公来东暖阁送礼,要黄莺伺候接驾。黄莺本来准备了新奇的歌舞,但是儿子黄天云给她临时扔了一个包袱,只好作罢。
“皇上,刚刚要对臣妾说什么?”为武德皇帝布菜时,黄莺抬眸试探道。
武德皇帝尝了一口鸡汤,赞不绝口道:“嗯!莺儿的手艺愈发精进,煲汤甚合朕的心意……哦,也不是什么大事。闵妃跟朕求情,要了一个小宫女到自己荣华宫里。”
黄莺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闵妃宫里服侍的宫女、太监虽然没有凌妃东陵阁的多,但也比自己的东暖阁多了两三倍,怎会无端端地又去要一个小宫女?
小宫女……不会是萧潇吧?
武德皇帝并没有发觉黄莺的一样,继续笑道:“闵妃是个小性子,她从来没跟朕开口要什么赏赐,这次开口,也便答应了。反正是苏玉海手里的宫女,没什么关系……”
黄莺心中更加确信,闵妃把萧潇讨走了。
“朕问过苏玉海,那个小宫女相貌并不出众,办事也不利索,只是有些小聪明,生性顽皮,会逗人笑……朕估摸着闵妃是一个人在荣华宫里住着无趣,想找个天真脱跳的丫头伺候吧。”
黄莺低眸,偷偷斜睨着武德皇帝扣在自己腰上的大手,她咽了咽喉头,追问道:“是怎样的丫头,居然让闵妃如此费心……”她不死心,认为萧潇和闵妃素不相识,闵妃不可能出面。
武德皇帝不答,反问道:“莺儿怎的也在打听这个丫头,朕刚去凌妃那里。她也问朕。”
黄莺敛起猜疑的眸色,温顺道:“没什么,只是臣妾觉得奇怪,闵妃宫里从来不缺宫女服侍,突然从苏公公手下要了一个宫女过去,好生奇怪。”
缺心眼儿的武德皇帝大笑两声,并没有做解释,一手拥着黄莺,一手执筷喂她吃饭……
回到巧匠厅后,萧潇和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木公公打了招呼。然后在他咬牙切齿的祝福声中,找到了黄玉忠,两人大眼瞪小眼。哭了一阵后,萧潇被人催促着去了荣华宫。
“闵妃宫里规矩也严,你可要小心。”黄玉忠叮嘱完,抹着泪儿掉头就走。闵妃跟皇帝求情,把萧潇要回宫里伺候。这件事情已经闹得全宫尽知。萧潇作为第一个竖着离开苏玉海暴室的人,渐渐成为宫女、太监口中的神话。
苏玉海毕竟是太监之首,对于风言风语顶得住,他毫不搭理有关萧潇的众议纷纷,只是听命于武德皇帝和威武皇后。至于萧潇后来到了闵妃荣华宫是怎样的情形,他可没时间去管。
“还不拜见闵妃娘娘!”萧潇只不过下跪的动作慢了一拍。就让背后的一个宫女踢了小腿肚。
萧潇咬牙,扭头剜了那个唇间有颗小黑痣的宫女一眼,继而回头恭恭敬敬地磕头道:“萧潇参见闵妃娘娘。原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面前正中端坐的贵妇略施粉黛,着一拢月牙白色的纱衣,双眸微眯,似乎刚刚睡醒的样子。
萧潇低头。偷眼打量空落落的荣华宫,偌大的宫殿里只住着一个闵妃。想来十分冷清。此时屋子里还站着六个服装各异的宫婢和两个猥琐太监,加上萧潇以及背后那个母夜叉,一共是十一人。
“这个怎么玩……”坐上的闵妃派人端来一个盒子,她伸手抓了十几张玉版纸,抛给萧潇,疑声道,“你不比害怕,本宫已经禀明了皇上,这个东西在宫里不算是赌具。”
三国杀?萧潇错愕不已,闵妃手里怎么会有这个纸牌?她抬头,惊讶地发现闵妃手边还有一整摞牌。经过反复辨认,似乎就是自己那日画给公孙大人的那副牌。
“娘娘,你找我来,是为了学这个么?”萧潇嘴角抽搐,打死她也不信,素未谋面的闵妃会因为这个去跟高高在上的皇帝开口。
闵妃浅笑道:“挺聪明的一个丫头。”
萧潇不习惯被陌生人称赞,继续低头装鹌鹑。只是身后的母夜叉不肯放过她,对着萧潇的屁股重重踢了一下,凶悍道:“娘娘问你,还不回话!”
“阿武,算了,别吓着她。”闵妃随即屏退左右,只是萧潇最在意的母夜叉还留在宫殿里。闵妃看出自己的贴身宫女阿武和萧潇犯冲,讪笑着,让阿武站到自己身后。
“娘娘,您叫我来,是想萧潇教你玩牌么?”
“不全是。”闵妃不置可否道,“听说你帮着莺娘娘博得了圣上眷顾,有这回事么?”
萧潇双眉几欲拧作一团,这宫里到处都有眼线,九曲长廊那里发生的事情居然传到了闵妃这里……那,那手眼通天的凌妃应该也心知肚明了吧。
果然,殿外很快就传来诸位宫女、太监参拜凌妃的声音。
“姐姐来了!”闵妃并未感到意外,似乎早就和凌妃商量好了。她忙起来让位,自己坐到暖炕的另一边。
凌妃满身珠翠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她不客气,带着海棠趾高气扬地进了荣华宫,径直向闵妃原来的位置走去。路过萧潇身边时,凌妃轻哼一声:“本宫昨儿才知道,原来是你在背后搞鬼!”
“参见凌妃娘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萧潇两眼皮子开始狂跳。
“不用跪了,赐座。”凌妃落座后,态度大有转变。闵妃不解,但不好阻止。
阿武身型刚动,只见海棠已经搬了一张凳子放在萧潇面前。闵妃在凌妃面前压根是不敢喘气的小角色,阿武和海棠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