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暴毙那晚,远在千百里之外的萧潇睡梦中忽然哈哈而笑,那笑声极为阴森可怖,吓得正在失眠的木公公滚下床来,哆哆嗦嗦地点亮了屋子里所有的油灯。
等萧潇断断续续的笑声消停之后,木公公依旧不敢入眠,将隔壁两个公公吵醒,让他们捧着被铺到自己房里陪着一起睡下。
“呃!”第二天一早,木公公房里就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喊声,
萧潇忙抬起脚,揉了揉眼镜。咦?地上怎么突然多出来两个人了?
木公公被这一声惊叫吓醒,看清是萧潇醒来,一脚在踩了床边那个小太监的裤裆处,舒了一口气,心有余悸道:“你总算醒了!”
那个被萧潇踩了裤裆的小太监蜷缩着身子,脸色惨白,看来那一脚威力很强大。萧潇眨巴眨巴眼睛,似乎还不清楚眼前的一切到底是什么原因,她抬眸望着一脸头痛表情的木公公,疑惑不解道:“这是……他们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木公公被那小太监的呼痛声闹的心烦,呵斥道:“鬼叫鬼叫,你是不是没阉干净啊?让一孩子踩一下又怎么了,会死还是会残?”
那个倒霉的太监立即忍住了呼喊,闭着嘴,红着脸,一手捂着裤裆一手拉着被铺,在另一个太监的辅助下退出了屋子。开玩笑,太监就算受了阉刑,也有没阉干净的时候,若要较真,万一木公公真拉着他去敬事房再走一趟,岂不冤死。
萧潇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刚才一脚踩到了太监的哪个部位,嘟起嘴,眼珠子一转,尴尬道:“呃。我好像猜到他的子孙根了。”
“胡说!”木公公立即打断了萧潇的话,转而问道,“你着孩子怎的说起梦话来,没完没了的,昨夜梦见了什么,竟然笑了一夜,吓得我不敢入眠。”
萧潇旋目一想,自己并没有梦游、说梦话等记录,昨晚难道真的很吓人么?
木公公见她一脸茫然,知道她根本想不起来梦中场景。只得骨子穿好衣裳,甩了拂尘,表示自己先去安排一整日的差使。萧潇慢悠悠地收拾了被铺。将自己的脏衣服丢进篮子里,洗漱之后,提着篮子去找伙房的胖丫。
“你去吃饭,衣服放这里吧。”胖丫瞥见萧潇的小鞋那一刻,立即追了出来。接过她手上装衣服的篮子,亲切道,“前儿的衣服已经洗好晒在杆子上了,我还没来得及收下,你一会儿搬个凳子自己手啊!”
萧潇无比感激地看着胖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在一堆密密麻麻的粗布衫中大致找到了自己颜色鲜艳的衣裳。在这大冬天里,再没有什么事情比不用自己洗衣服更幸福了!
用过早饭后,萧潇来到蹲着搓衣服的胖丫身边。有些不忍心道:“我衣服挺干净的,不用这么用力洗啦!再说了,我衣服很多,穿脏了,大不了扔掉……你。你还是别帮我洗了。”
胖丫憨笑着回应道:“你求木公公让我不用洗碗,我除了烧水劈柴。没别的事情可做了,给你洗洗衣服,你还不高兴么?”
姐姐,你对我太好,我真过意不去啊!萧潇抿着嘴,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我以后三四天换一身把,冬天的衣服耐脏。”
胖丫哈哈一笑,点头让萧潇随意。萧潇搬来凳子去一竿上收下自己的衣服,装入空出来的篮子里,正要跟胖丫道别。
“萧潇。”胖丫开口,伸手拉住了萧潇的裙摆,示意她蹲下来,继续道,“我听说武宫女的考核已经结束了,正要分派宫殿呢,水木姑娘应该入选了,如果你想见到她,可以去求一求木公公,看他有没有办法,把水木姑娘讨来到咱们巧匠厅!要不,就在司仪局里也可以啊。”
萧潇一头黑线,胖丫自从受了木公公的恩惠,不用洗碗之后,似乎觉得木公公是无所不能的神人,事事都想着他。不过她没忍心打击胖丫,只说自己会尽量找木公公帮忙。
好不容易哄了胖丫,萧潇从伙房脱身已经是一炷香之后了,她提着篮子屁颠屁颠地滚回房间。抬腿踹门,房间里却站了一个身材瘦削的少年。
“哟,十皇子!”萧潇被这不速之客吓到,但还是装作镇定的表情,她抬步走进屋子,完全当那少年是空气一样,在他跟前左后忙活,叠叠被褥,扫扫地。
“很清闲么。”黄天云脾气极好,他还没被萧潇激怒,反而十分配合地抬起脚,让萧潇拖地。
萧潇白了他一眼,干巴巴道:“十皇子应该事务繁忙吧?威武皇后寿诞将至,我看六皇子都鸡飞狗跳了。”
对于这个母亲刚刚获得圣宠的黄天云,萧潇并不惧怕,小孩儿瘦不拉几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总要装出大人的样子说教自己。
黄天云讪笑道:“六哥是皇后亲生,自然要尽孝心,我母亲是东暖阁莺娘娘。”
萧潇拖地的动作一顿,心想:这老十算是有心眼儿的,自己的娘和老大老六的娘分的一清二楚,从话里分析,他是不愿意替皇后送贺礼的。
“六哥脱不开身,叫我带话给你。”黄天云粗喘了一口气,递了一封书信过来,被萧潇无视,猛地想起夏侯天明说她不识字,就浅笑道,“你忙着收拾屋子,我替你看看,是太子写给你的。”
得了萧潇的默许,黄天云拆开了信,仔细扫视着信上的内容,眸色深邃起来。
“说了什么?”萧潇直起腰杆,从黄天云手里抢过信件,经过不懈努力,在木公公的亲自督教下,她已经认得了一箩筐的字,不过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