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金敏晕倒已经喊了大夫,不过到醒来才一小会儿功夫,外间的丫鬟刚出院门,迎面就碰见付大夫了,赶紧催促他快点。
这付大夫却是慢慢晃着步子,一点不着急,进屋后给金老爷范氏拱了拱手,便走向瘫靠在夏玉的金敏,微微皱眉,“怎么让个病人就这么站着?还这么小的女娃娃。”
金老爷自觉做的不妥当,也不多言,上前亲自扶起金敏,只是带着疏离生硬。
金敏心中明白,金老爷再疼自己,夫人和自己之间他还是选的是夫人,不过只要做事公允也罢了。“父亲,我真的如此大逆不道吗?”金敏哭丧着小脸问着金老爷,满脸委屈。
金老爷看着女儿清亮的双眸,如此委屈,如此信赖自己,想到女儿再错,自己怎么就让女儿带病站着,心中十分内疚。
“老爷,别怪敏姐,一定是我听错了,敏姐不会如此大逆不道的。”范氏的话让金老爷一个激灵,是啊,如此大逆不道不能姑息,不然将来怎么得了,心中内疚荡然无存。
“若是让老夫诊脉的话,就先让病人坐下。”付大夫不耐烦道。
一阵忙碌,金敏伸出手给付大夫诊脉。
诊完,付大夫习惯性捋了捋胡子,“先是寒气入体,接着怒气攻心,然后担惊受怕,现在思虑过多。”
好个神医!这些都能诊出来。金敏很是佩服,转头看了眼春玉,春玉领意,上前对着付大夫,“付大夫,小姐昨夜落水后梦魇惊醒好几次,今日。。。今日竟做了平日一定不会做的事,后来晕倒了,醒后便就忘了,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反常?忘事?”付大夫嘀咕嘀咕,想了想,“是有这种可能,受了大刺激,神志不清,怒气攻心的时候做了反常的事,晕倒后什么都不记得。”
金老爷大大松了一口气,只是身体问题,不是鬼怪作祟,刚刚听春玉说落水后梦魇,就怕女儿是火气不旺,被水鬼魇着了。再来听这付大夫所说女儿所做也不是心中所愿大逆不道。金老爷脸色一下缓解许多。后又想着女儿竟又受风寒又受刺激,才八岁竟就思虑过多,脸上又挂满担忧。
范氏则是暗暗咬牙,敏姐打的竟是这样的主意,可恨的是这老头竟然帮她说话。
金敏看了眼金老爷和范氏的脸色,心中暗暗感激这付大夫,知道父亲信了大夫的话,平了平心思,一把推开春玉夏玉,冲到范氏面前,扑通一声就跪正了,“母亲,女儿太不孝了!竟做出这种事,伤了母亲的心,母亲责罚我吧。”也不哭的大声,只是低声抽泣。
金老爷见了心都碎了,又是愧疚又是心酸。女儿生了重病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才冲撞了范氏,做父母的不问缘由责怪女儿竟然让女儿带病站着。女儿压根不是故意的,知道自己真的冲撞了范氏,立刻就下跪认错,若此孝顺的女儿,自己竟然怀疑她。金老爷上前想扶起金敏,“敏姐,快起来,你还病着,你这样带病跪着不是让你母亲更伤心吗?”
金敏却执拗着不肯起身,“不,女儿惹的母亲生气,虽不是女儿本愿,但还是因女儿母亲才如此气恼伤心。”看了眼范氏,要装良母是吗?“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别说带病跪着,哪怕是要了女儿的命,只要母亲消消气,女儿什么都愿意。”
金老爷大感欣慰,他的好女儿如此孝心可嘉,可又担心女儿的身体,“敏姐先起来,你母亲怎么会生你气终极魔道。”说完,暗示范氏赶紧说些话让金敏起来。
一直在大哭的范氏一口牙都要咬碎了,实在想不明白,事情如何发展到这个地步,被一个八岁的黄毛丫头冲撞,竟要她生生咽下这口气。不行!绝对不行!范氏心中大恨,忽略金老爷的眼神,继续抽泣。
见范氏不理会自己,女儿仍继续跪着,金老爷焦急女儿的身体,气恼范氏比个八岁女孩还不懂事,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付大夫见这家人着实不像话,让个八岁的女娃娃带着重病就这么跪着,“这位夫人,你若是真的心疼女儿快让这位小姐起来,别说她是你女儿,就是个丫鬟,带着这么重的病你也不能让她就这么跪着。”说罢拱了拱手,交代了几句继续吃上次的药方便有些气恼的离去了。
范氏打定主意,如果金老爷不处罚金敏绝不开口,可听着这付大夫越说越不像话,又担心金老爷猜忌她虐待了金敏,又拉不下脸面就这么放过大声冲撞她的金敏。却不想想如果是亲生女儿如何会如此对她,犯了再大的错,也不会让女儿带病跪着。
范氏一时患得患失,哭声也渐小,范嬷嬷却是听了付大夫的话,一想坏了,老爷肯定觉得夫人待二小姐不亲,上前拉着金敏的手,“二小姐,快起来吧,夫人怎么会生你的气,只是觉得二小姐如此待她,伤心了而已,毕竟您是夫人掏心掏肺拉扯大的,您如此冲撞夫人,夫人能不伤心吗?”
金敏却是不理会范嬷嬷话中刀锋,满脸天真望着范氏,“母亲,您真的没生气?女儿不是有意冲撞您的,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您别伤心了,您再这么伤心,女儿自责难耐只能跪着求您开心。”
见女儿如此乖巧懂事,金老爷当即抱起金敏,“敏姐,别哭了,你母亲肯定没有生气。夫人,是不是?”说完狠狠瞪着范氏。
低头哭泣的范氏只觉金老爷的目光像一把剑狠狠戳进她的心里,当年让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如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