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又降临了,江岚躺在床上睡不着,每天晚上都上工,唯独今天这么早就睡了。她又想那个高手晚上应该也不会在内宅里晃荡,她倒是想去偷听沈侯和楚怀玉的谈话,也许能从这个刚到的男主人口里得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大概也只有晚上才能偷偷接近他。
江岚翻身而起,又趴到了主屋的屋顶上,熟能生巧,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真是想不到自己如此有做贼的潜质。
屋里的两人正坐在床边谈话。
沈侯的声音传来,还是那种温柔低沉的嗓音,“我不在的时候家里一切都好吗?”
“侯爷说笑,”楚怀玉娇嗔,用江岚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说话,让人都起了鸡皮疙瘩。她说:“我在侯爷还不放心。”
“那是自然,我的娘子真是美貌又能干。”楚侯伸手拉开她的衣衫,衣服滑落,露出一片莹白上红色的肚兜。
江岚在顶上一看,坏了,这是要表演活春/宫了。她怎么就这么傻,人家是小别胜新婚,今晚能有什么好探听的啊?
“侯爷……”软绵绵的声音自下而来,江岚抖了一下,想要赶紧把瓦片盖好撤退。结果那侯爷又说话了,“你兄长最近如何?”他的手在她裸露的背上滑动,间或轻轻一吻,到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江岚又停下了动作,继续趴着听。
“我哥哥在各地分部巡查结束了,马上就要回锡城楚家,不过会来苏城楚式看看。”楚怀玉解开沈群的中衣,露出男人宽厚的肩膀,手在他身上抚摸,从上到下,停在一个地方缓缓移动。
江岚的脸刷的红了,她闭上眼,娘的,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是吗?”沈群的声音低哑,然后江岚就听到什么倒在床上的闷声,淅淅索索后,床就剧烈的摇晃起来,“不如你请你家兄长……来做客如何?……小妹想着他呢。”声音低沉断断续续传来,夹杂在很多声音中间,江岚竖起耳朵仔细听才听明白了。
“嗯。”楚怀玉呻吟出声,“侯爷……”
江岚偷偷睁开一只眼,就见朦胧的火光下,两具白腻的身体绞缠在一起蠕动。
要长针眼了,江岚赶紧起身轻轻把瓦片盖好,然后飞身掠出,猫着身子回到自己的屋里。真是见鬼,怎么就突然睁眼了,真想戳吓自己的眼睛。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听到,倒是春光无限好。
江岚躺在床上后悔,更加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又作了一夜的梦,梦里也有两具白色赤/裸纠缠的身体,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洞中,洞顶有几缕光线射入。明明暗暗的光影里,她朦胧觉得那个女子的脸美貌异常,似曾相识。可男子的脸却看不清楚,模模糊糊隐藏在黑暗之中,只是他所有的动作都柔情似水呵护备至。那感觉如此的亲近熟悉,如此的温柔深情,让她想要安心的依赖。
江岚早上醒来,脸色通红,居然自己也做了一个这样的梦,果然随便偷窥要不得。在她的心里,梦中人还能有谁?她叹了一口气,要忘记一个人是如此的艰难。
金枝看她脸色潮红,把手放到她的额头着急地问:“是不是病了?”她停了一下,“还好没事,这个天气得了病很难好,你干活也悠着点啊,又不是扫地丫环,干那些事你倒是为什么呀。”金枝给她掖好被子,一边碎碎念。江岚笑了,想不到还能遇上一个好姑娘。
由于江岚看似得了风寒,就不被允许出现在主子们面前了,她也乐得躺了两天,反正沈群已经回府了,也不在乎一天两天了。
等到江岚病好出了门,就赶上了府里出门大采购,江岚到了这里还没出过府呢。江岚为了某种目的,经常抢着帮丫鬟们做事,清扫擦灰跑腿什么都干,大家都觉得她心思单纯,是个傻姑娘,因此她和底下的丫环嬷嬷们都处得不错,身份上又是个不清不楚的,于是就获得了出府的机会。江岚很高兴,她确实憋得慌,急需到外面晃晃重新积累一点斗志。
她们出了门就分散了,江岚跟着彩环去买作画的材料。这个苏城倒也是繁华一片,街道两边的房子高矮相错,排列紧密,商贩们也都生意欣荣的样子。
出来就是好啊,连混合着各种味道的空气闻起来都是香的,要是做个男人多好,可以自由自在的随便走。江岚和彩环正走着,突然前面骚动起来。
一辆马车停在路边,这马车并不是很宽大,外表却非常的豪华,由两匹高头骏马拉驰,车身上的布幔金丝缠绕,银线层层叠叠,图文复杂,珍珠宝石镶嵌无数,整个马车都亮的晃眼,马车一边上还有一个黑色的印记,江岚仔细一看,是一个“楚”字。
马车正停在一家商户门前,商户大门打开,有人正从里面进出,商户的牌匾是黑底红字“楚式商行”。其实马车没有妨碍行人的经过,但很多人都围在四周不离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翘首以盼,眼神炽热激动万分。
彩环也高兴异常,拉着她就往里面挤,江岚看了莫名其妙,哪个大明星要出来了,美女估计不可能,都出不了门,那么就是美男,都说看杀卫?,莫不是这里也有一个?楚式,这是楚怀玉娘家的产业,联想到那晚的偷听,莫非这是楚怀玉的哥哥,沈莲的暗恋对象楚倾城?
人群已经开始骚动了,一只百玉无瑕的手伸出了幔帘,十指修长如笋尖,轻轻拂在马车边,那些金丝银线立刻黯然失色,怎么也配不上那如玉的手。
人群立刻没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