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萧两人连夜奔驰,直奔大营。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他?”萧衍在休息的时候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江岚说:“就今天,我出门时不小心撞了他,然后就说了些话。”
萧衍狐疑地看着她,静待下文。
“没说啥,真的,他说是商人,和我打听惠城的情况。”江岚一本正经地说,眼神透亮真挚,心想那些什么求亲的话就别说了,免得徒惹祸端,反正也不会再见面了。
“你可不要骗我,啊?”萧衍凑近她的鼻尖盯着她看,半晌自己也笑起来,真是,能说什么,大不了就是求亲呗。他萧衍还在这里呢,难道还会被别人得逞?那是做梦。
两人休息了一下,就继续出发,连夜回到了大营。
夏痕秋一直提着一颗心,见到两人平安归来,才终于安定下来。
“如何?”他问。
江岚也不隐瞒,据实以告,夏痕秋听完点头,“看来此人果然身居高位,绝对是靖王的亲信,由他回去转达我们的意思,应该比较合适,不过,若是个心胸狭隘之人,被你们这么一折腾,结局也不好说。”
江岚摸了摸鼻子道:“看起来这人不坏,挺有风度的。”
这点萧衍也认同,此人被他们半夜里劫持出去,黑灯瞎火地带到一个渺无人烟的地方,还是镇定自若,一点也不害怕,倒是个人物。
“我们做两手准备吧,等着他的好消息,同时我们也准备战争,不要把这事告诉士兵,免得损了士气。”夏痕秋说,他的论断得到一致的认同。
江岚想了想又问道:“靖王叫什么?”
“刘畅。”夏痕秋回答。
江岚在心里过了遍。那人也姓刘,似乎确实与众不同,可是看起来很不招摇,出门也没几个随从,应该不是靖王,总不会姓刘的就是靖王,他的手下姓刘也正常。
“很累了吧,快去休息,这里有我。”夏痕秋看着江岚风尘扑扑的脸,心下不舍。眼里流露出毫不掩饰地关切和温柔,很想伸手去轻抚,把她脸颊边的发丝绕到耳后。很想……可他只能强忍着握紧双拳,因为她眼帘微垂,避开了他的眼神。
“多谢你。”江岚点点头,回转身走向自己的营帐。
萧衍瞟了眼夏痕秋,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仿佛看见了两年前的自己,独自在感情的漩涡里挣扎沉沦。她不接受夏痕秋,他本应是高兴的,只是如今看见他这样,又生出了些许的同情。
这事他管不了,也不想管。所以他回转身也走了。
寂静的夜里,一片萧瑟,夏痕秋独自站在月下。看着江岚和萧衍先后进入帅营,觉得自己的心里全是黄连水,苦涩难言。自从那日他要求她绝不能死之后,她对他的态度就明显有了变化。她回避自己的目光,与自己保持距离。再也不像当初那样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信任着他。却再不让他接近,那些若有若无的亲昵似乎都成了过往。
她一定是察觉了他的心意,只是她选择了沉默无言的拒绝。
夏痕秋不知道是该庆幸她终于看见了自己,还是该伤心她的无情和残忍。
他从来明了自己的心意,从她落下悬崖生死不明的时候,他就深刻的了解到这一点,尘世间再多的繁花都入不了他的眼,他的心里眼里都是她。
可是如今他还能怎么办呢?
夏痕秋默默站立,露水打湿了他的衣衫,秋意弥漫,仿佛就要进入冬天。
他仰头望着夜空,直到天边渐渐微白。新的一日又要开始了,黑夜再漫长,白天还是会到来,又有什么能阻挡东升的红日呢?就算夜幕再顽抗,最后还是只能退场。
夏痕秋的脸上露出了他惯常的微笑,眉眼弯弯,嘴角轻翘。他是夏痕秋,坚持与忍耐,就是他这一生的步伐,就算永远没有结果,他也不会停止。
有些感情足以用来回味一生,即便从来没有开花结果,因为那是她。
江岚在帅营里休息,忽然听到外面擂鼓齐鸣,声势震天响。
萧衍揭开帘子,站在她面前,神情复杂。
“敌人来犯了?”江岚也不多话,一边整装,一边询问。
萧衍点头,“嗯,靖王对我们正式宣战了,不过不是偷袭。”他顿了下叹气,帮她穿好盔甲,“我们的努力失败了。”
江岚拍拍他的肩,“别丧气,我们努力过就好,问心无愧。现在既然要战,那就战。”她的语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白玉无瑕的脸上露出镇定果敢的神情,眼神熠熠生辉,毫无畏惧,充满了勇气。
萧衍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手下触感细腻柔嫩,美人依旧,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阿蛮已经展开了她的羽翼,开始独自翱翔。
他突然觉得豪情万丈,他是如此幸运,可以站在她的身边,与她并肩而战。
天已大亮,红日东升,凌厉的西风动吹,偶尔从头顶掠过的大雁也发出几声凄厉的叫声,连绵起伏的山岭上百草凋敝,霜重地滑。
江岚骑上白马,手提亮银枪,点兵点将,一马当前,率军迎战。
在一片开阔之处,大地在许多马蹄践踏之下,发出沉闷的声响,烟尘漫天,旌旗密布。
一边是黑甲黑衣,一边是黑甲红衣,两军对垒,双方俱是声势浩大,虎视眈眈,一队队随时准备冲锋陷阵的人马,一把把寒光闪亮的刀枪,庄严又肃杀。
江岚站在中间,两边是萧衍,夏痕秋,马征,柯元良等人,副将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