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湛抬头看了看四周,她的房子比较破旧,估计隔音就不要指望了,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同住的人难保不会发现。
他斟酌了一下就站起身,顺手把江岚抱在怀里,轻声说:“我们出去?”话虽然是询问,动作却毫不含糊,根本没打算听她的回答。
江岚浑身抖了下,心里很清楚,这人说到做到,和他强硬是没用的,估计现在脑子里的血液已经被什么取代,如今只有示弱了,“不行,不行。”
“为何?我们已经成亲了。”严湛下了床,脸色有些难看,他已经忍了好几天了,实在忍不下去了。美人乡,英雄冢,说得真是太对了。何况他又没有强抢民女,他们是合法夫妻,皇帝陛下的赐婚。
江岚在心里痛骂司马堇,拉下他的头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疼啊。”
严湛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见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赶紧把她放到床上,问道:“你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莫非他不在的几日又出了什么事,难道宁王又来找她的麻烦了?
江岚翻了个身不再看他,装蒜她也会。
严湛站了会才突然醒悟过来,他翻身上床,躺在她身边,看着她,“是因为……上次……我吗?”他说得有些羞赧,难得吱唔起来。
说到上次,江岚的脸也烧了起来,那不仅仅是一场床事,那还是一场好戏,是一场被人围观的演出。那样丢人的现场,最后还有人去检察,她的脸真是没地方搁。
严湛的脸色放松下来,有些心疼,眼睛里溢满了感情,刚毅的脸上线条柔软。露出淡淡的温柔,他的唇角微微翘起,然后把她拉入了怀中,“对不起,以后不会弄疼你了,你先养着。”他用唇角碰了碰她的额头,“睡吧。”虽然不甘心也只能这样了。
江岚看他闭上眼,心里舒了口气,他是石头,她是鸡蛋。鸡蛋碰石头自然落不着好,但是现在情况有些不同了,他还是石头。她却是熟鸡蛋了,既然不能拥有坚强不摧的外壳,那就只能改变内在了,以后不妨作咸蛋,或者皮蛋。
严湛看她也闭上了眼。心里直叹气,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偷偷跑来是想干什么的,可不是来睡觉的。他欲火焚身,她纹丝不动。现在这样抱着她却什么也做不了,真是受罪,比他一个人睡在兵营里更折磨人。身上的yù_wàng无论如何也疏缓不了,那种疼痛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现在软玉温香在怀,倒是只能看不能吃了。
江岚也很不舒服。她自来一个人睡觉习惯了,现在身边多了一个人,还抱着她,浑身滚烫不说,还有一个坚硬如火之物抵着自己。时不时就要来蹭两下,这让人怎么睡觉?
终于忍无可忍。江岚把她身上的手甩开,一本正经地说:“我不习惯睡觉时有人碰着我,这样我睡不着。”这倒是没说谎,她江岚就是这么一号人,睡觉有怪癖,自小到大,都不喜欢别人的碰触,从来就是一个人霸占一张床。“明日我还有很多正事要做,皇太后生辰马上到了,皇上天天召见我。”她说得有些可怜,夸大其词,但最近确实事多,而且天天看司马堇的脸色也是种精神消耗,累人。
严湛无奈,只能放开她,睡到一边。想来近来她的日子也不好混,皇帝既然惩罚了自己,自然也不会放过她,只是对待她的方式很特别,据他所知,这个皇帝可不是什么善茬,对付起人来可是心狠手辣的,为何对待江岚是这个方式呢?他唯一能确认的是司马堇绝对不断袖,他在做太子的时候就很不待见有龙阳之好的人。莫非现在对着江岚心态变了?不会的,他这样想着又觉得自己是多心了,应该就是恨铁不成钢吧,估计还在想着为了司马蓉怎样扭转她。等严湛停止了思考,就听到了浅浅的呼吸声,发现江岚已经睡着了。
严湛小心地凑近她,一手揽住她的腰,贴着她睡。睡着睡着就发现江岚慢慢在往边上跑,他靠过来一分,过了会她就会自动的移出去一分,渐渐就到了床的边沿,一只手臂和小腿都垂了下去,只要再翻个身就会掉下床去。他仔细分辨她的神色和呼吸,确定她是真的睡着了,心下郁闷难当,她醒着的时候推开他,远离他,睡着之后还要这样排斥他,容不得他的接近,她就这样不把他放在心上?严湛想要捶床,想要起来杀人。
他深吸几口气,把勃勃怒气压下,没关系,反正她已经成了他的人,他管她放不放他在心上,她不主动放上去,他就自己放,放不上就强塞。他还就不信了,一辈子这么长,两人缠在一起,他会入不了她的心。他的眼里心里满满都是她,容不得她逃跑避让。严湛伸手把江岚抱了回来,像珍宝一样小心地放在自己怀中,贴在自己的心口,终于也慢慢睡着了。
江岚早上醒来时,发现严湛已经走了,半边床也没了热度,大概在天没亮的时候就混出城去了。栀子的行为一切如常,照样给她准备早餐和干净的官袍,送她出门,看起来没发现夜里有什么不速之客登堂入室,江岚也就放下了心,不管怎么样,她是绝对不希望看到严湛被砍头的,就算他们没有那层关系,她也不想。
严湛回到西郊大营,更加焦躁,折腾了一夜,大半时间在路上,都白忙乎了,yù_wàng得不到疏解,反倒增添了一层,只能使劲操练士兵,本来他就很严酷,练兵非常严格,这下更是变本加厉,老兵们不明所以,只以为老大受了皇帝的斥责,心头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