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江岚起身看了看门外,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响动,又回到了床上。
“今天要麻烦你一晚了。”江岚掀起被子就躺了下去,没法子,现在手里有信件,还有两枚家主令,如果回去后黑衣人再来试探,那么他们只要一交手,立刻就会发现她就是那个贼,东西也保不住,她可不是他的对手。最安全的办法,就是赖在夏痕秋身边,晾他们就算怀疑也不敢下手,或许,还能彻底解除她的嫌疑。
夏痕秋点点头,这样比较安全,他也可以放心,只不过……
“你安心睡吧,我再想一下这件事。”夏痕秋坐在椅子上不动。
江岚不再说话,这几天心思沉重,一直没好好的休息,今天又受了点内伤,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暗淡的夜里,月色浅浅,朦胧如画,只有床上人微微的呼吸声。
夏痕秋坐在床沿,看着已陷入梦乡的女子,她看起来很累,所以入睡的非常快,居然如此的信任他,就在他的屋里,他的床上,他的被窝里安然入眠。
空气里仿佛还有莲子般浅浅的清香,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距离只有一寸时却突然停住了手,他的手指隔着空气勾勒了一遍她的轮廓,然后收回手,毅然转过了身。
清晨的微光拉开了黑暗的天幕,很快天就大亮起来。
江岚从床上爬了起来,就见夏痕秋端坐在椅子上,手里还拿着一卷书。他看见她醒了,放下书卷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把了一下她的脉象,还好,昨天调理的及时,没有什么大碍。
江岚不知道他是坐了一夜还是起的特别早,她刚想问他,门就被打开了。
夏子听到里面有声音,就进来伺候夏痕秋起身,打开门一眼就看见了床上半躺的江岚,夏痕秋的手还握在她的手腕上。
夏子一时间真觉得自己的眼睛瞎了,要不就是看花眼了,他跟随夏痕秋这么多年,从来没看见过这样的一幕。他家主子床上居然会有一个女人,似乎还穿着他的衣服,而且这个女人正是楚倾城的夫人。
夏子差点打翻了手里的水壶,无论如何他也接受不了这样的场景,他狠狠瞪了一眼江岚,眼神鄙夷又不屑,回手关上了房门。
江岚看着怒气冲冲的夏子,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二愣子,就让他误会到底吧,这样才看起来更像。所以她什么话也没说,很自然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甚至是朝着他微微一笑,然后就离开回自己的房间换衣服了。
“公子。”夏子把洗漱用品摆好,很幽怨地看了眼夏痕秋,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他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美人多的是,怎么就会看上那样一个。
夏痕秋把毛巾掩在脸上,然后丢在了脸盆里,水溅了夏子一身,他淡淡地说:“别多想,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外面如何?”他问。
“昨晚府里进了贼,好像偷了东西还放火烧了房子,狠啊。”夏子兴致勃勃地说,“据说搜查了一夜也没结果,不知道少了什么贵重东西,今天府里气氛特别压抑。”
江岚回到夏痕秋身边时,仆佣也把早餐上来了。
仆人们虽然不说话,看起来都很紧张,似乎也被整个府的气氛感染到了,都有些战战兢兢的感觉。
对于江岚来说,东西已经到手,现在最好是离开沈府,只是如何才能顺利地离开又不遭怀疑呢?
此时,突然有人进来传话,说有圣旨到,宣夏痕秋接旨。
夏痕秋立刻换衣整装出发,到前厅去接旨。
等到他回来时,江岚就知道离府的时机到了,果然倒霉了这么久,幸运之神终于开始眷顾她了。
皇上感念夏痕秋平日功劳,此次又出使有功,为国家鞠躬精粹以至于身心劳损,所以五百里加急,宣布夏痕秋官复原职,仍为一品宰相,特允他病愈之后再上京述职。
江岚心下大安,这样一来不仅在于身份的改变,让沈群就算怀疑她也很难出手,还在于,有了夏痕秋这个丞相的身份,终于可以办案了。
夏痕秋已经病愈康复,所以他回复宣旨之人,感谢圣上恩德,不日后即刻回京。一时间沈府门庭若市,众官员都来庆贺拍马,而夏痕秋即刻决定在留仙居设宴款待当地众官员,感谢他们们在他身体抱恙之时伸以援手。
一群人出府前往留仙居,夏子和江岚随行。
夏子伺候在他身边,而江岚借看菜之名顺理成章的和罗掌柜密谈。
“找一个身体强健之人,去衙门喊冤,就说为了得到楚式,有人设计谋害楚式家主楚倾城,把事情弄大一点,要人尽皆知。”江岚吩咐罗掌柜,按照古例,民告官是要先打三十大板的,不知道这样影射告状要不要,所以先保险一点再说。
罗掌柜马上写好状纸两份,依令派人而行。
夏痕秋的宴会此时还未结束,衙门里就传来了楚式的状告,案子还未审理,老百姓已经全知道了,外面宣扬沸腾,周县令不得不立刻回去处理,他准备向夏痕秋告罪离席。
他还未说出口,罗掌柜就进来,手拿状纸跪在地上喊冤,场面一下子尴尬起来。
事情涉及了楚倾城和沈群,一边的沈群很是尴尬。
夏痕秋仿若第一次听说此案,状似非常费解,“民情激愤?原来天朝第一商的老板是沈大人的姻亲,此事沈大人不好出面啊,不如我来帮你一把吧。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对不起各位。”
众官员各个谄媚,如果不是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