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听出了端倪:“一株异草千银?”瞧着纤意连点头,顿了顿,问出了自个心底的疑惑,“类似这种三个月持续不间断的喂毒,是一株就够了,还是要需要几株?”
纤意掰着手指,细细算了算:“异草其实是药用价值大,例如止血功效,烧伤修复功效,旧伤口淡化功效等,只要连续敷上几天,恢复效果就特别明显;异草里的毒性是鲜少的,毒是人工提炼出来的,比如一株异草,最多维持似小姐身上的毒兴三五天的功夫,若是持续不间断喂三个月,至少要二十株;其中这二十株异草,还不是每株都能提炼出维持三五天的毒性。”
颜玉听得瞠目结舌起来,半响才双手抱头的躺在摇椅上:“二十万银呐……听说江湖中第一杀手就值这个价,想不到本小姐的命,能这般值钱……”说罢嘴里还“啧啧”的感叹一二。
纤意自然听出了她语气里的调侃,却因为异草的毒易解,神色也跟着放松下了,像似在跟颜玉解释,又似在喃喃自语:“鲜少会有人用异草提炼出毒药来害人,这可是天价,一般人可用不起,而且就是算有钱人,不一定买得到异草,就算卖的那异草,也不会一下子买数十株异。”
“异草通常都不会被拥有者提炼出毒药,这般做太暴殄天物了!所以也没法子买到现成的毒药;异草只适合在三月雨天里提炼,但那时候的异草,全然没有长大,运气好的话能提炼出毒来,运气不好一株异草就报废了……倒是能再次出手,不过也卖不到好价钱,这也是一般拥有异草者。不会用异草提炼毒药的原因。”
“中毒者就算中了异草的毒,也不会连想到异草头上,因为稍微懂点药理的人,都知晓异草的毒只要三个月之中,碰倒任何一点闪失,那毒性在中毒者的体内自然流失了,炼制出来的二十株异草,就是一瓶连毒药的算不上的东西,没有任何价值。”
“中了异草的毒,是最难难察觉的。依奴婢看,小姐耳背上的小红点,是昨儿个才长出来的。再过两日,那红点就会完全褪去;同时,异草的毒性也是最危险、最致命的,只要超过三个月,便是闲云道长也解不了毒。”
末了。她看着颜玉,唤了声“小姐”,眼底是满满的疑惑,却是不再开口。
那边纤意到嘴的疑惑还未说出口,这边颜玉也把纤意眼底的疑惑猜了七八分,:“我心里有数。你自个做好自个的事,照应好自个,不必操心我……”说着看了纤意一眼。眼前的纤意,年纪还太小,小到有些事,她都要明着与她说清楚。
纤意心头一跳:“奴婢明白!”
她明白她家大小姐在府邸的地位,大小姐中毒一事。更是私密甚至隐秘的事,竟然大小姐心里有数。自然就不太适合让其他人再知晓;能使出这般大手笔来对付大小姐的那暗中的敌人,这里边的弯绕,这里边的凶险,觉得不是她这种奴婢能想象得到的,她也不想知道;若暗中的敌人晓得他的秘密进行的事即将毁于一旦,不但大小姐的小命难保,她和左孆的小命也会瞬间丢失。
不过这暗中的敌人,选得时候真是太恰巧了,正是在大小姐的教养婆子进府教大小姐规矩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大小姐,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府邸,更别提在别处过夜;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出现了异常,大小姐在别处过夜了,暗中的敌人派遣安置在明处的人,也会跟着过去,只要今日没人发现小姐耳背上的红点,就是万无一失的事,大小姐的性命就能断送在教养婆子还没离府之后!
纤意垂眸里在一旁思考问题的时候,颜玉也暗自在琢磨着。
她琢磨的是,既然这毒这般好破解,那是不是有更好的防毒的法子,既能防了毒,又能让暗中之人发现不了蛛丝马迹,她想着或许应该出府一趟,找南门赢试试看。
不知是谁,肯在她身上下那么大的手笔……老夫人和孔姨娘,绝对没有那么大的手笔,她们也不会想出那么损的招数来。
脑袋瓜子里出现苾芯和陌生神秘人在假山对话的那一幕,想到苾芯背后的主子,不觉背后发寒。
细细想下去,这事看上去与苾芯背后的主子有些关系,但她主子也传下话来,不让苾芯伤她性命,只留点学即可;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苾芯的主子只让苾芯别对她动手,并没有说不让别人动手……
不管身上的慢性毒与苾芯的主子有没有关系,让她中毒之人,花这么大的价钱,要她这条小命,怎么算都不太划算了……额……是怎么算都太不划算!
或许她在柳氏、在老太爷眼里值这么些钱,但她绝对不相信,她在敌人眼里,也能值这么些钱,值这类防不胜防的手段……她都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对付错了人……
想着想着,思绪逐步放空,脑子里一点一点清醒起来,她端坐起身之际,左孆捏着信帖慢慢来了。
左孆见颜玉和左孆表情无异,还是忍不住挂记颜玉耳背生红点的事。
颜玉不想左孆搀和此事,替给纤意一个眼神,纤意忙会意,找了个令左孆一知半解的借口与她解释细细去了。
左孆听完纤意的解释,得到了纤意最后的结论:她们小姐没有什么事,过几天就好了……但纤意方才为何哭得那般伤心?
眼底虽有惑,但她也感觉到了此时气氛并不是她想象中的紧张,事实上耳背长几点红点,也并不是什么大事,眼角扫到手里的信帖,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