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苾芯就被老夫人指给了百里如玉,百里如玉心底虽不乐意,但也不能和老夫人对着干不是,所以便硬着头皮接纳了苾芯。
还是平日里午膳的地方,午膳过后,颜玉与百里如玉不必急冲冲收拾干净自个,而后等着沽月把他们往常婆子那儿领,反而有一个时辰的歇息的时间。
因为常婆子的儿子病了,忧心儿子的常婆子这几日都是早出晚归的,故而要比平日里要晚上一个时辰,才与颜玉和百里如玉授课。
这般倒是给了颜玉和百里如玉一口很好的喘息的机会。
再说苾芯。
苾芯往嘉馨府的路上消失不见,这事老夫人不知追没追究,总之她和百里如玉都没来的追究此事。
苾芯往嘉馨府的路上消失不见,却是衣衫褴褛的回了府邸,这是府邸的很多人都是知晓的,一些碎嘴的婆子更是私底下把苾芯说的很是不看。而没有了翠儿那张破相的脸给苾芯做比较,百里如玉为苾芯来到她身边服侍一事,有些恼怒!不过她这种恼怒不敢明着对老夫人,至于如何对着苾芯,就不必太过顾忌了。
因为颜玉与百里如玉在一起的时间可谓不短,所以苾芯的身影总是在她眼前晃悠。
既然苾芯在怀疑她,虽没有明确的认为,只是狐疑着,但这种状态带给苾芯是对她的极为防备,即使是她同样的防备着苾芯。
只是从见到苾芯开始,她便什么也没有做,同时也不准备做些什么。
甚至连苾芯来到百里如玉身边,见到苾芯之后,她都没有惊讶,更没有问她一些此时应该为的为题,反而就当她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婢子。
即便是有那么一刻。她想花高价钱请了杀手,了结了苾芯……
她有这么个念头,倒不是怕苾芯要她见血,而是苾芯尽然谋害过柳氏,而百里流玉就是不幸中招的炮灰……
真的是有那么一刻,想苾芯死!
但是这念头也只是在起初刚看到苾芯时,脑袋瓜子里一闪而过的,之后……之后,就在心底一笑了之了。
有苾芯跟着,百里如玉很是阴沉着个脸。甚至李婆子授课的时候,她都走了神;倒是李婆子见她最近进步大,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就继续手底下的事情去了。
经过半日的磨合,百里如玉的脸色依旧难看,这会子,她正指着苾芯凉凉道:“烧水。泡茶,本小姐想喝你亲手泡的茶。”
莫约半柱香的时间,苾芯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来了;给颜玉和百里如玉分别倒上一杯,放下茶壶,垂手立在百里如玉身后,整个过程默不作声。
颜玉有些好奇的望了苾芯一眼。那大大咧咧毫无顾忌的好奇的眼神,就这盯向苾芯,不说百里如玉摸不着头脑。就连苾芯,也是摸不着头脑的;颜玉脑子里想着的却是这苾芯分明不是老夫人那一拨人,她用的什么法子,让老夫人把她派到百里如玉身边的呢?
而听南门赢所言,苾芯与孔姨娘也是有所交集的。
那是不是可以这般说:老夫人与孔姨娘背后之人。也是苾芯正经的主子?
颜玉也只是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了苾芯片刻,就收回了眸子。故而,任凭苾芯如何琢磨,也琢磨不透颜玉待她的好奇的源头从何而来。
这厢,百里如玉正难为着苾芯,她略略高举手中的茶问苾芯:“这是什么茶?”
苾芯的声音有些慌乱:“回小姐的话,是米莉花茶。”
百里如玉轻轻嗯了一声,优雅的端起茶盅浅尝了一口,突然眉头一皱,不顾形象的吐了出来,怒指苾芯:“你不知,本小姐喝茉莉花茶,从不用井水冲泡?”
苾芯连忙埋下了头,声音里带有不安:“奴婢知,可这儿没泉水……奴婢、奴婢……”
至于不安的真假——不知百里如玉听不听得出,总之颜玉是听出了七八分。
百里如玉放下手,略略整理了一下自个的颜容,转面朝颜玉抱歉道:“奴才不懂事,让姐姐见笑了……”得到颜玉的不在意之后,又偏过头,怒视苾芯,“这儿没泉水就去我院子里取!偷懒不去,歪理还出来了!再说了,没泉水不会泡别的茶!祖母派你来,你就是这般敷衍于我的?”
苾芯有些傻眼的听着百里如玉的指控,不过她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很快反应过来了,跪在百里如玉面前扣头,示弱道:“奴婢知错,请大小姐责……”
头重重的叩在冰冷的地面上,丝毫没有怜惜的意思。没人看到她抿了抿唇,更没人注意她的心思。
苾芯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叹,这事的确是她的疏忽,她没想到老夫人亲近的孙女的嘴儿这么叼,和老夫人都有得一拼了!
只是估计她做的再好,也不会如了二小姐的意,既然二小姐存心找茬,她还是俯首认罪来的好,免得那自负的大小姐把心里不自在,变本加厉的还给她。
果然,苾芯一叩头,一认错,百里如玉的张牙舞爪的模样就收敛了起来,不过她蛮横的瞪了苾芯一眼,把茶盅往雕花的圆桌上一致,颇带威严道:“还不速速换杯茶。”末了,脸色速速转变,微笑的问颜玉要不要换。
颜玉既没摇头,看着百里如玉的那张微笑的脸,心底有些感慨,没摇头也没点头:“这杯茶既然喝了,就算了,一会泡的,再给我一杯就好。”
她心底的感慨还没泯灭,又生出新的感慨,其实……真心不想这么说,跟前的这对主仆心底对她的算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