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停的催促着柯宁快走,终于在一刻钟之后到达了张峦的住处,孙谨旸来不及向柯宁道谢。急急的就冲了进去。
正抱着书本的张峦刚抬起身,就看到了一脸焦急的孙谨旸,顿时心如擂鼓。
“大郎,你怎么这么到这儿?”
“峦叔,云姨昨晚发高烧,瑗瑗去请郎中,可是昨晚竟然没有回来,我派人找了一夜,都没有踪影,云姨的烧已经稳定了。所以我赶紧来寻您,让您回去。”
手中的书“哗啦”落了一地,并未订成册的纸张分散的飘落。张峦神情呆滞,好一会,反应过来孙谨旸话中的意思,空着的双手不停的哆嗦。
深吸了一口气,他转向屋中的另一人。“志同贤兄,我家中有变故,今日就告假劳烦你代我禀明柯大人一声,日后愚弟必当负荆请罪。”
一旁的孙交也是被这消息惊得愣住,可是他很快的回神就听到了张峦的托付,“你快回去吧。弟妹指不定怎么慌张呢,这里有我,快走吧。”
张峦听闻。跨过散落的书本,抓着孙谨旸就往外冲去。
屋内的孙交蹲下身,将书本纸张一一拾起,深重的叹息声在房间中缭绕不绝。
等到孙谨旸和张峦赶回孙家的时候,刚刚清醒的金氏听到张瑗一夜未归。再次晕了过去,急的孙大娘团团转。
已经清醒的张鹤龄和张延龄。只觉昨晚好像换了地方睡觉,谁知一觉醒来发现竟然在孙大哥的床上,听到娘亲的惊叫,还有孙奶奶面上的焦急,两个孩子也是神色慌张。
“哥哥,姐姐在哪里,我都没有看到她,还有为什么我们在大郎哥哥家中?”站在墙角,张延龄看着不醒的娘亲,拽了拽身边张鹤龄的衣角,小声的询问。
“我也不知道,我也想姐姐。”张鹤龄身为长子,从小聪敏多思,今日一早的种种情形,让他心间泛起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大事情发生。
想要往床前去,斜对面的门就开了,多日不见的父亲冲了进来,扑向床边。
小手不由攥紧,抓的张延龄生疼,可是又不敢叫出声来,后知后觉的他也发现了不对。
看着晕着还眉头紧皱的妻子,张峦心急如焚,“大娘,娘子她怎么样?”
握着金氏的手,张峦凝眸,并不看向孙大娘,沉声问道。
“哎,昨晚发了老高的烧,郎中来过说是太过操劳了,喝了药睡了过去,可是今早听见消息,就又晕了过去。”
看到妻子晕红的面色,张峦只觉一座大山落在心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急速起身,他对着孙大娘跪了下去,“大娘,这几日我时常不在家,就有劳您照看拙荆和两个幼子,峦此生感恩不尽。”说完深深叩首。
孙大娘和孙谨旸连忙上去搀扶,“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阿玉就是我另一个女儿,鹤龄和延龄就是我的小孙儿,我自是要照看的,你且放心,好了,你赶紧和大郎出去寻找吧。”
抹去了眼角的泪痕,孙大娘将两个孩子抱紧怀中,回头看向他们,“快去吧,这里有我。”
眷恋的看了一眼妻子和儿子,张峦猛然转身,快速的出了门,孙谨旸紧跟其后。
刚刚出了巷子口,张峦就看到了疾步而来的朱祐樘,他眼下有青色的痕迹,脸色苍白,神情甚是慌张。
朱祐樘没想到一大早就看到张峦,心间的惶然更甚,跑了过去,“峦叔,您怎么在这里?瑗姐姐呢?”
张峦止住脚步,看着朱祐樘,想起不知踪影的女儿,一下子落下泪来,吓着了朱祐樘。
“峦叔,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朱祐樘此时已经到了惊骇的边缘,急问道。
“瑗瑗她,她,昨夜一夜未归,谨旸找了一晚上都没有找到,她,她,失踪了。”沉痛的说出事实,张峦就看到朱祐樘脸色惨白,身子不稳的倒退了好几步。
“失踪,失踪,瑗姐姐失踪”朱祐樘无意识的重复着这句话,满面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