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事。昨儿消息一经散出去,各宫都去祝贺,奴婢去的时候,可是去了不少人呢。”芷汀遂将昨日永宁宫发生的种种一一述说。
“就知道她绝不会让人安生!”哼了一声,周太后闭目片刻,复又开口道,“你即刻去六宫传吾旨意,说是恭妃初孕,各宫除了平日里的相交之外,切莫多做打扰,若是惊了吾的皇孙,吾可是不依。”
芷汀垂手领命,接着又说了些宫中趣事,待周太后展颜之后,又将午膳传了上来。
“太后,如今可有心情用膳了吧?”
“你倒是有心,也罢,被你这一说,当真是饿了。”周太后笑笑,扶着芷汀的手,重新入座,自用起膳来。
这厢未央宫中,朱祐杬并着朱祐棆和朱祐枟,陪着宸妃用膳,母子几个好不欢乐。
少顷,待到杯盘撤下,朱祐杬目不转睛的看着榻上径自玩耍的两个弟弟,唇角始终漾着浅浅的笑。
处理了宫中的一些事情,宸妃进门,望见的就是这副模样,心中深感宽慰。
“杬哥儿,你怎么不和枟哥儿,棆哥儿一出耍?”
来到榻前,宸妃抚摸着朱祐杬的发顶,慈爱的道。
“不了母妃,我已经是大孩子了,哪里还能这般玩耍?”朱祐杬摇摇头,一大人样十足。
宸妃失笑,看看开心玩耍的两个小儿子,又看看沉稳的长子,忽地想起一事。
“杬哥儿,你来,母妃有话问你。”
朱祐杬不明所以的跟着宸妃来到了内里,被坐下的宸妃拉到了面前。
“杬哥儿,你如今可告诉我。为何要让贵妃娘娘从永安宫调个洒扫的宫人过来?”
朱祐杬恍然大悟,母妃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那日,他只说永安宫有个很有趣的宫人,就央求贵妃娘娘弄来,娘娘一向疼爱自己,况且只不过是个低等的洒扫宫人,未央宫中也正好少了人,这才娘将人给弄了过来,母妃怎么会知道?
“母妃,那个宫人懂得很多东西呢。比那些专职负责花草的宫人都懂的多,还会讲很多好玩的故事,儿子想要听故事。就请贵妃娘娘将人给弄过来了。”
朱祐杬眼见无法隐瞒,也就只好说了实话,故意放软了声音,扯着宸妃的手撒娇不已。
“你怎么就知道她比那些负责花草的宫人知道的多?再说了,讲故事。身边的那些先生们,不也都会将故事?何必要麻烦娘娘?”
必定是那女子用了什么法子,迷住了儿子,心中这般想着,宸妃板了脸,不以为然的道。
“母妃。安澜真的懂得好多呢!前几日梁公公送过来的那个盆栽,宫中一个识得的人都没有,可是安澜就知道。说是含羞草,还讲了很多的东西,这些不就证明了她懂得的么?”
宸妃修眉微拧,“梁芳什么时候送盆栽过来了?”
心中暗叫不好,太兴奋了。竟然说漏了嘴,眼见母妃的神色愈加黑沉。朱祐杬立即将前几日梁芳送了不少东西过来的事情,一一交代。
温言,宸妃抚上了朱祐杬粉嫩的脸颊,语重心长,“杬哥儿,这凡是娘娘赐下来的东西,自是该收,可是这梁芳送过来的东西,能不收则不收,你可记得了?”
侧着首,朱祐杬狐疑的反问,“母妃,这又是为何?”
打量着眼前仍有稚气的童颜,宸妃低语,“不要管为何,你只记住就是了。”
朱祐杬点头应允。
“还有,那个盆栽叫什么来着?含羞草?”将此事放到一边,宸妃重新提起之前的话头。
“是啊,母妃,儿子跟您说哦,这个含羞草可好玩了!”
眼中立即闪现兴奋的光芒,兴致勃勃的将从张初仪哪里得到的消息,眉飞色舞的重复了一遍。
“哦?那个?安澜说这个含羞草还可以预测天气?预测地牛翻身?”听完儿子的讲述,宸妃对含羞草的这两个明显的特性深感兴趣。
“安澜是这么说的,但是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不过,儿子已经让大伴将它搬到外面,并且是时刻注意天气了。”
得意洋洋的说完,朱祐杬此刻迫不及待的想要变天,好印证张初仪说的是否属实。
“若果真能如此,倒是稀奇。”宸妃将信将疑。
“不过,杬哥儿,你为何对这个含羞草这么在意?”虽然儿子爱玩,但是含羞草不过是个草木,他为何表现的这般兴奋?
“母妃,如果这含羞草真的能够预测天气,预测地牛翻身,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将它呈给父皇,让天下都种上这种草,岂不是可以掌握天气,也能防止地牛翻身造成的伤亡损失了?”
双眼灼灼的言罢,朱祐杬仿佛看到了自己被朱见深夸奖的画面,小脸兴奋得通红。
没想到儿子竟然想到这里,宸妃一愣,随即柔柔的笑了。
“杬哥儿真是好样的,这么小都知道替父皇分忧了呢,那我们就等待着看这好玩的含羞草到底能不能堪当大任吧。”
“什么好玩的?母妃,有什么好玩的?”童稚的嗓音软软糯糯,令人闻之忘忧。
母子二人止住了话头,齐齐望将过去。
只见已经八岁的朱祐棆和今年将满五岁的朱祐枟,手拉手的刚进了内殿,就到了好玩的,人未到声先到,此时并列进了来。
“母妃,四哥哥!”年龄最小的朱祐杬看见母亲,立即丢开了朱祐棆的手,朝着宸妃的怀里直扑而去。
宸妃立即展开怀抱,将其稳稳抱住。
感受着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