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姐。在下名叫黄览,是宫中的锦衣卫,这些年来奉命来为您打扫旧居,今日里回来的早了些,就想来看看,没想到们却开着,还以为是小偷进来了,却没想到是你,一时惊住,这才不得已现身。惊扰了小姐。还请小姐莫怪。”
轻抚木牌上的字迹,张初仪抬头,直接问道。“黄大人,可是奉了太子的命令?”
黄览的面色一苦,有些惊慌的说道,“这个,这个。太子殿下吩咐,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小姐派来收拾旧居的,因着我配了您这里的钥匙,所以,每次都给邻里之间这么说。这几年来倒也无事,只是,没想到。您今日过来,小姐可千万不要告诉殿下我被发现了啊!”
摇摇头,将腰牌还给黄览,张初仪凤眸半敛,敛衽。“多谢大人这三年来的细心打扫,初仪这里铭记于心。”
黄览立即摆手。“哎呀,小事而已,小事而已。”
重新站好,张初仪打量了一下干净整洁的房间,然后看向黄览,沉声说道,“大人,请你回去转告太子,就说我要见他,请他有空的话,在后日申时,与我在城西的无名酒家相见,我当恭候大驾。”
“小姐,您要见太子么?”黄览惊住,他亦是听闻她和太子已经多年不见,当时还疑惑为何太子竟如此大费周章的让他来打扫旧居,可是如今,就听到她突然要见太子,当真是吃了一惊。
“是的,大人,请您这般转告于他就是,时间不早了,还请大人请回吧。”
眼见张初仪已经下了逐客令,黄览看了一眼仍旧整齐的屋子,随后抱拳,“既然这样,那在下就先回去了,至于火折子就留给小姐探路用罢。”
言罢,一揖,张初仪立即屈膝,两人见礼过后,黄览大步离开了。张初仪一步步的退出屋门,回望了最后一眼,关上了门,
走到木兰树下,她蹲下身子,轻轻捧起几瓣落花,将其塞进了随身携带的绣囊中,装好之后,重新系回腰间,踏着漫天的夜色,来到了院门口。
随着背后的院门缓缓合上,微弱的火光映衬着张初仪冷凝的目光,在这寂静的夜里,凭添几抹悲凉。
“娘亲,爹爹,明中,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真相的!”
随着身后院落的影子渐渐的被笼罩在了夜色中,张初仪终于穿过了那条幽深的小巷,也将往昔的回忆重新深埋,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再次重见天日。
脚步匆匆的回到了城西的家,张初仪刚进门,就看到晓岚惊慌的神色。
“晓岚,怎么了?”
“哎呀,姑娘,你可回来了!”晓岚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即望去,一见是张初仪,立即扑了过来。
“姑娘,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大娘她担心你也被坏人掳走,担心的都晕过去了,牛叔不在家,小少爷年纪又小,我正担心的不知道是要去请大夫还是要去先报官了。”
张初仪握住晓岚的手,猛的使劲,痛的晓岚眉头紧皱,却是一声不吭。
“大娘她怎么样了?”语气异常惊急。
不及晓岚回答,另一道声音传来,“姐姐!”
张初仪抬眸,放开了晓岚,朝着迎面本来的张延龄而去。
“姐姐,你可回来了!我以为你也要不见了呢!”张延龄的语气身为惶然惧怕,眼中隐隐有了泪花,却是含着,不让其落下。
“没事的,姐姐没事的,延龄不怕啊!”张初仪立即一把抱紧了他,这孩子现在几乎成了惊弓之鸟了啊。
揉揉鼻子,张延龄闷闷的声音传来,“姐姐,大娘她晕倒了,哥哥在照顾她。”
“你们都是好样的,我们这就去看看大娘,延龄不怕了哦!”张初仪心中泪水横流,柔声安慰。
“嗯,我们快去。”
从姐姐温暖的怀中抬起头,张延龄拉着张初仪往孙大娘的房中走去。
第三章 蓦然惊喜
进门,张初仪直奔里面的床而去。
张鹤龄听到响动立即抬头,见是姐姐归来,面上的担忧什么淡了几分。
“鹤龄,大娘她怎么样?”
接过了弟弟手中的帕子,张初仪的声音有隐约的慌乱。
“大娘刚才晕倒了,我们和晓岚姐姐一起把大娘给扶上了床。我看大娘眼中有泪,想要给她擦掉,姐姐就回来了。”
离开床边,张鹤龄看着姐姐为孙大娘温柔的拭泪,眼中的疑惑更深,“姐姐,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手下一顿,张初仪嗓音低沉,“我回家了一趟。”
不明所以,这里不就是家么?
良久。张鹤龄才醒过神来,是那个家啊!
“姐姐,家里怎么样了?”
一旁的张延龄插了一句。
“嗯。家里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的。”
擦干了一道泪痕,顿时就有新的泪水涌动,张初仪看着眉头紧拧,人事不省却仍然伤心落泪的孙大娘。素手微颤。
都是她的错,害的大娘失去了今生唯一的依靠,如果,他们从不曾相识,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的死别生离?
然而,从来都没有如果。
转过头。张初仪望向小哥俩,语含关爱,“鹤龄。延龄,你们可用过晚膳了?”
“明日可还要去学堂?”
小哥俩点头。
接着,视线转向身后的晓岚,轻声吩咐,“晓岚。你带着鹤龄和延龄下去休息吧,明日劳你去学堂给夫子们请个假。就说家中有事,他们暂时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