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汀苦笑,就不该看着她可怜让她在殿外等候,没想到还是打扰了太后的安静用膳。
“太后,是纪妃,不知是有什么事情请太后做主呢!”芷汀垂首禀报。
“哦?原来是她?”周太后蹙眉,只见过纪氏几面,印象中是个安静懂理的女子,发生什么事情了竟让她如此失态,一时间也就没有了用膳的心情,挥手让众人撤了下去。
“让她进来吧!”周太后搭着芷汀的手来到了正堂,在主位落座,等待着纪氏。
“太后,请您救救阿福吧!”纪氏进的门来不由分说咚的一声深深地跪在了清宁宫锃亮的青砖上,听得宫内众人心中一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周太后看着眼前头发披散,素色衣衫,秀首深埋的女子,口气有些不善。
“启禀太后,不是臣妾······不知礼仪,实在是臣妾心······中剧痛,心思······混乱,实在是无法顾忌皇家颜面,才会如此,······请太后责罚。”纪氏仍是不抬首,只轻轻啜泣,断断续续的回答。
“哦?有什么事情让你如此,你又说救救阿福是怎么回事?”周太后想起当时得知皇帝已经有一个六岁大的儿子时,自己激动不已。
后来那个孩子来觐见,不仅和皇帝小时候很是相似,而且乖巧可爱,心中很是喜爱。此次一听有关阿福,周太后恁是涵养再好,一旦牵扯到自己喜欢的孩子,心中也有些焦急起来。
“启禀太后,今日阿福和一众侍卫经过陛下的允许去民间微服出巡,不料途中竟然出现一个贼子将阿福掳走,如果不是中途有好心人将阿福救下,臣妾真的不知要如何面对陛下,面对太后啊!”
听出太后语中焦急,看来太后还是比较喜欢阿福的,纪氏心中多了几分把握。
“什么?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胆敢绑架皇子?”周太后一听到爱孙被绑,惊得站了起来,身边的芷汀立即过来搀扶。
“太后莫急,殿下没事,您的身子要紧。”芷汀扫了一眼抬首的纪氏,怎么不缓着点说,也不怕惊着了太后。
“阿福已经被救了回来,可是救回之后,臣妾听了内侍张敏的话,心中更是惶恐不安,所以才来向太后求救啊!”
纪氏看清了芷汀眼中的埋怨,可是不如此,如何能救阿福。
听到阿福无事,周太后刚才吊起的心才缓缓落下,此时听到纪氏如此说,不禁心中疑惑,“这话又从何说起?”
“回禀太后,张敏在阿福失踪后立即就着锦衣卫调查,锦衣卫在出事地点抓到了几个可疑之人,细审搜身之下,竟然发现其中竟然有一个人有内宫的腰牌,可以想见,定是有宫内之人想要加害阿福啊!”
纪氏已经有些泣不成声,可还是将来龙去脉如实禀报。
“哦?竟有此事?”听到这里,周太后心中已经明了,为何会有内宫的腰牌出现宫外,又会是哪宫的腰牌,自己心知肚明,也不怪她会如此惊慌失措了。
“是的,太后,确有此事,臣妾心中又惊又怕,惶惶不辨方向,无法只得请求太后救救阿福!”纪氏说完大着胆子迷蒙着双眼看着眼前大明最尊贵的女人,一片楚楚可怜。
“哎,也是难为你,这么多年含辛茹苦将皇子养大,可是就凭着一个腰牌也实在难以断定就是内宫中有人蓄意谋害,如果大张旗鼓的调查,岂不要弄的内宫人心惶惶,宫中永无宁日?”
周太后一向慈爱的眼中瞬间变得犀利起来,望着座下跪着的纪氏。
听到太后这么说,纪氏心中悲凉,连太后也不能保护阿福么?一时瘫倒在地。
周太后看着眼前生气全无的纪氏,心中无奈,不是不想庇佑阿福,可是那个女人将皇帝迷得七晕八素,自己多次劝说也是莫可奈何啊!
“你也不必多想,日后只带着阿福常来清宁宫多多走动,再让皇帝多加派人手,想来阿福不会再出现今日的危险。”
不忍眼前女子如此绝望,周太后只好退而求其次,多让阿福来清宁宫走动,也让那个女人掂量掂量。
本来还绝望的纪氏听到此处,逐渐清醒过来,是啊,陛下对那人的宠爱天下皆知,太后如何会因阿福而与陛下对峙呢,看来此事急不得,还是要徐徐图之。
“太后说的是,是臣妾思虑不周,臣妾日后定多多带阿福来您这里,也让他沾沾太后的厚泽福气。”
“这就好,日后你多带阿福过来,也让哀家好好享受天伦。”周太后看着眼前一点就透的女子,面上多了几丝微笑。
“是,谨遵太后懿旨,阿福今日有些受惊,臣妾这就回去,不打扰太后休息了。”纪氏向坐上的太后行礼,等待太后发令。
“也好,阿福还小受惊可不能大意,你还是赶紧回去照看他吧!”周太后点头示意纪氏,纪氏得到回复,轻声而出,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