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也有乞丐在沿街行乞,可是总体来说,这大明朝老百姓的精神还是不错的,没有那么多的面有菜色。神情凄苦。
一个挽着菜篮的中年大娘,进过她的时候,看了她几眼,摇了摇头,几声叹息,丢下了不知什么东西,大步离去了。
看着静静躺在自己面前的东西,张瑗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往前挪了几步,拾起了落在地上的两个铜板。拿在手里细细打量,“成化通宝”四个浮雕的小字静静的和她对视。
“孔方兄,好久不见了呢!”
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变成了被人施舍的乞丐,张瑗的面色似喜似悲,让路过的人只觉诡异。
将两个铜板收入怀中,张瑗收起思绪,重新打量街道。思索着。
这条街看来都是颇为繁华,各式各样的买卖都有,吃的,喝的,用的,穿的。酒店,成衣铺子,布料铺子。银楼,当铺,还有挑着担来回贩卖的小贩,异常热闹。
有什么方法,能够不暴露自己。还能够让人知道自己目前身处杭州呢?
眉头紧皱,想了好几个法子。都被她自己驳回,不是太容易暴露自己,就是没有把握,让她一筹莫展。
眼睛随意的扫视人群,好似看到了什么一般,张瑗重新转回了头,双眼灼灼的看着路的斜对面的字画摊子。
正好回来的于老头看到她的目光,深感诧异,也跟着她的视线回望。
只见路的斜对面一个20岁左右的书生模样的男子,正送走了一个买画的客人,收拾着笔墨。
不明所以,于老头来到张瑗身边,席地而坐,将手上的小酒瓶交给了她。
“阿瑗,这是酒,纱布我揣在身上了,可是要怎么给你治伤呢?”
终于收回了视线,张瑗神情雀跃,拉着于老头干枯粗糙的手,兴奋的说道,“爷爷,我想到法子了,想到法子了。”
神色高兴起来,于老头问道,“什么法子?什么法子?”
“爷爷,您看到那个字画摊子没有?”
于老头点头,“看到了,怎么了?那个字画摊子?”
“爷爷,我会画画,我想将自己画的东西混在卖给的客人中,希望那个客人能够将画带到远方,这样,搜寻我的亲人就可以看到,他们就知道我在这里了!”
眼中的兴奋黯淡下来,于老头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丫头,这世上的会画画的人何止千万,他们怎么能一眼就认出是你画的?”
“爷爷,您放心,只要是我的画,他们一定会第一眼就认出来的,现在就是怎么才能弄到笔,纸,还有如何才能将画和卖家的画混到一起了。”
“嗯,笔不难,用烧好的树枝就可以,可是纸就比较难弄了,这可如何是好?”
眉宇染上愁苦,张瑗为一时找不到纸而烦躁。
“阿瑗,必须是纸么?布可以不?要是白布的话,混在画中也不容易发现吧?”这画纸一般人根本就没用过,如何能够弄到,于老头试着提出建议。
“啊,就是,白布也可以啊,瞧我,走进死胡同了。于爷爷,哪里能弄到白布?”
“铺子里的布,我们连门都进不去,更别说拿钱买了,不过,倒是可以向贫民人家买一些,她们会自己织一些零卖的,我们不妨去试试。”
“这样可以么?爷爷?”张瑗不确定的问道。
“应该可以,不过到时候,可能要让你去了,我这个糟老头子,人家未必会卖。”
盘起了腿,于老头靠着墙根,无奈的笑道。
“没问题,我一定会买到白布的,到时候,我们找个背对着那字画书生的位置,这样我也好画画。”
看到张瑗脸上的坚定之色,于老头起了好奇,“阿瑗,你到底画什么啊?”
笑的神秘,张瑗难得调皮的说道,“爷爷到时候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