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09-02
高旭和薛一刀领着四百多高字营人马,跟着徐玉扬为首的五百舍桥乡兵翻山越岭地抄着三官殿到舍桥的近路。
高旭看着徐玉扬焦灼地在山林间穿梭着,他强忍着如潮般的悲痛,死命地捏着刀柄,指尖都不由自主地颤动着,高旭心中不由叹了一口气,这个徐玉扬是个性中情人啊。对于他这种激愤欲狂的状态,高旭有种说不出的担心。这种激愤必须有鲜血浇灭。
快到舍桥的时候,高旭拉着像脱彊的野马一般的徐玉扬,道:“徐大哥,我们必须休息一会儿,恢复一下体力。”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急行军,所有人都是强弩之末了,不恢复一下体力,根本无法上阵杀敌。但是舍桥已近在眼前,徐玉扬焦心妻儿的安危,疯狂地推开高旭,道:“别拦我,我不累,我不休息。”
说罢,徐玉扬又是领头跑去,那些气喘如牛的舍桥乡兵也不顾劳累,跟着徐玉扬向家乡狂奔。这些舍桥乡兵都已巅狂了,都已失控了。
高旭苦笑一下,只得与薛一刀领着四百人马跟上去。
到了舍桥村,高旭站在高-岗上看着月色下已成一片焦土的村落。那卞之虎的三千人马就扎营在焦土之上。在村口的道地上,已成为一片死山血海,被清兵杀戮的老弱妇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时间虽然已近凌晨,但清兵营地里仍然传出女人的哭喊声以及清兵的淫笑,看来有一小撮清兵通宵在杀戮**。
那以徐玉扬为首的五百乡兵见了家园被毁,亲人尽屠,人人心中泣血,根本不按高旭的计划行事,而是不顾一切地杀向清营。高旭暗暗叫苦,还没有逼近清兵的营地,他们早早地暴露了行迹,失去了偷袭的突然性。
虽说哀兵必胜,但失去理智的哀兵胜得了么?
一路上,高旭向徐玉扬不断地说着要冷静,到了舍桥万万不可冲动。先让薛一刀扮成清兵摸近清兵营地,清除清兵的岗哨,摸清营地的虚实之后,再让大队人马一声不响杀进清营。杀他个措手不及。可是,这徐玉扬如此冲动,如些失控,让高旭大叫糟糕。
当徐玉扬领着五百乡兵杀声震天而又歇斯底里地杀向清营时,营地里那一小撮本在**的清兵听到喊杀声顿时提起裤头就跑。但让高旭诧异的是,除了那一小撮清兵闻声而逃,以及那绑押在营中央的村妇们喜悦的喊声外,清营里却没有出现混乱的场面。难道那些清兵睡得那么死么?但是以徐玉扬这五百人齐声喊杀的动静就算是一头猪也吵醒了。
高旭与薛一刀对视一眼,俩人的神色俱是大震。
莫非这是一座空营?
高旭马上抬起手,阻止高字营随着乡兵们杀进村,而是转移到另一处潜伏下来,以静制动,先察看情况再说。
徐玉扬领着五百乡兵杀进营地时,才发现这清营正如高旭意料的那样,是座空营。徐玉扬情知不妙,但缚在营地中的近百名村妇不能不救,她们其中都是这些乡兵的妻子。徐玉扬一阵风地冲向那些女子,高声叫道:“菊儿,菊儿。”
菊儿是徐玉扬的妻子。但在这些受尽清兵凌辱的女子当中没有菊儿的身影。
找到妻子的乡兵们双双抱头痛哭,而没找到妻子的乡兵又到村头寻找妻儿老少的尸身。
而伏在村外的高旭却是越看越心惊。自己竟是大大地低估那个卞之虎。他占了卞之虎的老营,挖着陷井守株待兔,而这个卞之虎却是算到他要来袭营一般,竟是虚营以待暗黑破坏神之毁灭。而且乡兵们已经进入空营中呼妻寻儿的将近一柱香时间,周围还没有动静。如果卞之虎以虚营相诱,那么在村外必然设有伏兵,那为何伏兵迟迟不见动静?难道清兵早就离开了舍桥?
一旁地薛一刀推推高旭,指指村外沿河处的一片芦苇滩,低声道:“那里有惊鸟飞起,那卞之虎必定伏在那里。”
高旭随后望去,果然感觉那芦苇滩大不寻常,高旭道:“既然乡兵都进村了,为何那卞之虎还没有动静?”
薛一刀的一个独眼闪着冰冷的光,道:“那卞之虎的目标肯定不是乡兵,而是我们。既然我们不动,他也不动。”
高旭恍然道:“对了,在桥头的数百清兵大都是我们杀了。而我们都是光头,戴着白巾,那些逃跑的清兵肯定看出我们不是本村人。而徐大哥已是撞破了他的空城计,但他还是伏而不击,看来我们高字营白巾军这盘大菜没上,他不会下筷啊。不过,这样也好,只要我们不出现,那徐大哥这些乡兵就不会有危险了。“
薛一刀摇摇头,道:“徐玉扬这五百乡兵的激怒虽然一鼓作气,但二而竭,三而衰。他们犹如毡板上的鱼肉,在卞之虎三千人马的包围下,随时都有性命之忧。而且现在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只要那卞之虎在天明后确定我们不在附近,他就像一口把这些乡兵吃了。如此境地,只有徐玉扬这些乡兵马上离开村里,尚有一线生机。”
高旭也是摇摇头,道:“不可能的。他们不可能丢下自己亲人的遗体逃命的。”
高旭看着那村外西边处的芦苇滩,感觉了一下凌晨的风向,突然道:“现在起的是东风,不如放一把火,把芦苇滩烧个精光,让那头老虎变成烤猪?”
薛一刀独眼一亮,道:“不错,我带着数十人趁黑摸过去,也带上几袋火药助燃。待大火起后,大人再领着人马杀过来。”
高旭点点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