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晓再次赶到法院的时候审判已经结束,林云晨以故意杀人罪被判死刑,缓期二年执行。海晓到法院的时候林云晨已经被押走,她看也没有看到一眼。其实不用看,她知道林云晨一定消沉极了。故意杀人,死刑,放在谁身上谁都受不了更何况她是被冤枉的。林云晨的父母都来了,年过半百的二老都十分瘦削憔悴,林云晨的父亲还能把持住但她的母亲已经瘫坐在地上哭成了一个泪人。
她一边哭一边说:“云晨啊!我们家云晨怎么会杀人啊!冤枉啊!真是冤枉啊!我可怜的孩子啊!”
海晓忍着泪蹲在林云晨妈妈身边安慰说:“阿姨,我们可以再上诉,一定会还云晨清白的!”
林云晨妈妈拉着她的手说:“晓晓啊!你帮我们求求单先生,我家云晨真的是冤枉的,她不会杀老夫人的!老夫人对我们林家不薄,云晨怎么会杀她!你帮我们求求单先生.....”
林云晨的父亲打断她说:“老太婆,你不要这个样子。证据确凿,黑的说不成白的,白的说不成黑的。你不要为难晓晓!”
“那我们家云晨怎么办啊?就这么看着她等死啊!”
林云晨妈妈说着又哭了起来,海晓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她何尝没有求过单智梓,只是单智梓太过决绝。
林云晨的父亲说:“晓晓,我和你阿姨不住在这边,你用空能多去看看云晨吗?”
海晓讷讷地点点头。
林云晨的父亲也不再多说什么扶着林云晨的母亲走了,海晓望着他们二老蹒跚的步履愣愣地,最终还是忍不住哭了。她一个人坐在法院前的石阶上,傍晚的天空没有夕阳,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阴冷的风吹乱了她浓密的头发恍惚中她听见林云晨在对她说:“晓晓,你能不能快点把数学作业做了!”
中学的时候林云晨每次都会跟她妈妈似的跟在她后面催作业,可是数学作业是她这个数盲的死穴。
她趴在林云晨的肩膀上摇头晃脑地:“姐姐,你的给我抄一份呗!”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不是你姐姐,也不会给你抄!”
“啊?姐姐!好姐姐!”
她死皮赖脸地缠着她,她被缠得没办法只好一题一题教她。林云晨数学成绩很好,题目讲解得比教数学的老爷子还好,可惜是她太笨怎么学都学不好数学,不然也不会落一个数盲的称号!每次做不出来题目,她就戳着自己的脑门骂自己“数盲”。
林云晨用手指点着她的脑门说:“数盲!数盲!光骂有什么用啊!学啊!”
学啊!她很认真的学了。都快到高考了。月考她的数学竟然还只考了五六十分。一百五十分的卷子才五六十分!瞥眼看林云晨试卷头上总是一百三十一百四十的数字,她总感觉自己笨的有点不像是人类。那个时候每个人埋头奋斗自顾不暇了,林云晨却还是耐心地给她讲解试题。每到深夜。她看着林云晨在草稿纸上认真给她演算题目的样子,她就在心底发誓高考的时候一定要考出一个好分数来报答林云晨。可惜,她高考的时候数学只考了八十多分,好在她英语和理综超常发挥,最终的总分和林云晨不相上下。她们报了同一所医学院校。报了同一个专业,她本来想着还要和林云晨在同一个班级但到学校报到的时候因为临床专业招收人数太多,林云晨被调到了护理学院。为此,她难过了好久。
林云晨却安慰她说:“这样HtTP://92Ks/14933/不正好吗!你学临床专业将来就是一名医生,我呢就是护士小姐。等咱们毕业了,我们合资开一家私人诊所!你做医生。我做护士,我们就是一对白衣天使!”
海晓去了监狱看林云晨,坐在探监室她准备了一堆安慰她的话要对她说却又忐忑不安。等了很久。狱警过来说:“你走吧!她不想见你!”
狱警说完将铁栏门关上,那“啪”地一声关门声好像撞在她的心上,撞得她好痛,痛得她忍不住掉泪。
海晓在探监室里呆呆坐了很久直到有狱警来催她离开她才肢体僵硬地起身,出了监狱的大门司机已经将车开过来。她没有上车一步一步踩着人行道上的方块石的缝隙往前走。一步再走一步,跨过一块又一块的方格。一直走到十字路口。最后一道缝隙变成了宽阔的柏油马路,她倔强地抬起脚却只能踩到离路口最近的斑马线。她愣愣地站在路口,绿灯变成了红灯,红灯变成了绿灯,车来车往川流不息。望着马路对面的铺延不见尽头的方石块她缓缓收回脚,缓缓坐在地上,然后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放声哭了出来。
海晓回到家的时候单智梓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面前的茶几上整整齐齐放着三份厚厚的文件,他身旁站着一个穿着深色西服的男人。海晓认出他是单智梓的御用律师钱伟。蓦地,海晓明白单智梓要做什么。她想看一看单智梓的表情,他却始终微低着头,那应该就是彻头彻尾的冷漠吧!没想到,他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和她解除夫妻关系。想想也真可笑,爱的时候千恩万宠纠缠不休,不爱的时候,就这么决绝冷漠没有一点点温存。这不是她认识的单智梓,又或者这才是真正的单智梓。
她不由扯起嘴角走到沙发旁,单智梓没有抬头用低沉而冷漠的声音说:“这是我们的离婚协议书,一式三份,签好以后,我们就可以离婚了!”
“好!”
她竭力保持镇定却还是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