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的小雨噼啪地胡乱拍打着帐篷,张扬与林雨嘉背靠着背,才能比较不吃力地坐在地上。
帐篷角落吊着一盏手提式的手电筒,后盖的小灯泡发出昏黄的光芒,淡淡地照亮帐篷内的情况。
整个帐篷除了一张空着的木椅,空无一物。
距离两人被劫已经过去了六七个小时,一个多小时前,他们被解开脚上的绳子推下面包车,随后三人用早就准备好的树枝将那辆面包车掩藏好,便带着他们在崎岖泥泞的山道上步行。
张扬还好,平常多有运动,这样的山路爬行虽然让他有些疲累,却还不至于坚持不了。只是苦了林雨嘉,恐惧和饥饿让本就不胜体力的她行走得苦不堪言,再加上双手被绑在身后,好几次险些摔倒后,刀疤男终于暂时先解开她手上的绳子……
两顶帐篷是早就搭好的,扎在一个背风又稍平的小山坡上,由此可见,他们事先早有计划。
两人被推进了其中一顶帐篷,刀疤复又将他们的双手双脚绑了起来,就这样丢在地上。然后三个人躲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帐篷里,从隐隐传过来的声音来看,大抵是在进食和清点收获。
张扬可兑换“赤蜥”的时长,经过车上堪堪五个小时的颠簸,才大约16秒。步行爬山的路上,他不是没有想过抓住机会就此一搏。但风险实在太大,事关生死,他终究还是想稳妥地再累积一些时间。
此刻,张扬正准备闭眼,继续为自己的生命努力,林雨嘉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
“你……你饿不饿……我……我好饿……好冷……”
半天没有喝过一滴水,加上艰难的山路,再加上一直紧紧环绕在心头的恐惧,她此刻的心神已然有些恍惚,说话便也有如呓语一般。
“你跺跺脚,像我这样跺跺脚就不冷了,”张扬被绑着的双脚砰砰地踏了两下,虽然心知作用有限,却还是忍不住这样安慰她,毕竟患难与共,“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我好怕……我们是不是要死了……”她疲累的呓语中带着弱弱的哭音,听来异常令人心疼。
“不会的,你相信我,我们都不会死,我们会没事的!”
……
短短的几句安慰声中,外面的雨又已经渐渐停了下来。随着三道重重的脚步声,帐篷的门帘被掀了开来。
刀哥坐上了张扬旁边的那张椅子,看了张扬一眼,虽然没有太多表情,但眼神里的淡漠却让张扬心底生寒,面对这样的歹徒,他知道,要是不能自救,多半不会有生还的希望。
刀疤和光头的脸上都有些喜意,看来这次的收获很让他们满意。
林雨嘉努力地蜷起膝盖,紧紧地靠向张扬,头上的银帽早就被光头拿走,长发披散,却掩不住她皎好的面容。而蜷缩的身体更突显出她下半身丰满的曲线,露出的两截白生生的纤细小腿,忍不住让刀疤和光头两人邪笑着对视一眼……
所谓饱暖思**,这荒山之中孤寂冷清,没有任何打发时间的东西,两人吃饱喝足,自然按捺不住高涨的邪火。
刀疤邪笑着在林雨嘉旁边蹲了下来,一边将手伸向林雨嘉的脸,一边侧着头对着椅子上的刀哥说道:“刀哥,反正只要让他们活着就行,不如我们……嘿嘿……”
粗糙的手掌落在脸上,从她的侧脸一直抚向下巴,手指所及,像有一道冷电划过,寒毛瞬间竖了起来。适才还有些昏昏欲睡的林雨嘉陡然清醒,一边努力偏过头,一边惊恐地大叫起来。
“你走开!不要碰我!救命啊!救命啊……”
反倒惹得光头和刀疤哈哈大笑。
阴鸷中年的脸色却马上冷了下来。
“住手!你忘了我的规矩了!”
两人的笑声蓦然而止,整个帐内的空气都好像因为他的眼神而冷了下来。
刀疤讪讪地收回手:“刀哥,我说说而已……”
阴鸷中年看他老实收手,脸色这才缓了几分:“等拿到这笔钱,还怕没有女人?做事的时候都给我老实一点,有了生意,分钱的时候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事实上,也正是中年一向做事都有分寸,都能很好的完成买家的要求,瘦八才会联系他们做这笔生意,两人之间的合作也不是第一次。
而中年也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自然不会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断了往后的生意。
林雨嘉紧紧靠着张扬,小声而又恐惧地抽泣着,眼泪像断了线一般往下掉。张扬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平静下自己急促的心跳。刚才那瞬间,要不是中年出声喝止,张扬真的要不顾一切冒险出手了。
在绳子都没解开的当下,仅仅靠着那十六秒面对三人,那便只能九死一生。可若要他眼睁睁地看着林雨嘉在他面前被凌辱,那真是死也做不到……
刀哥看了看外面,雨已经彻底停下,便对着两人说道:“都给我滚回去把东西收拾好,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是。”两人应着走出帐篷。
刀哥最后扫了地上的两人一眼,也拉上帐篷门的拉链,走了出去。
林雨嘉仍在嘤嘤地哭泣,张扬经过刚才的事情,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必须先做好准备,这样如果有突发情况,才能有一拼之力。
那么首要任务,就是解开身上的绳子。
张扬闭上眼睛,小心翼翼地让指缝中那块小小的银叶落在掌中。
这片银叶,正是抢劫前,苏以晴与林雨嘉相撞,而从银帽中掉下的银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