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楚桓如今的问句,就是这么简单的问句,她却无法回答。她不愿意骗他,可是如今的自己,在自由的机会面前,的确是没有想好是去是留。
楚桓听不到回答,还以为她是默认了,于是自嘲的笑笑:“也对,你是朕的妃子,又贤良淑德,又怎么会离开朕的?!看来朕当真是糊涂了!”
贤良淑德,这样的词,夏暮兮从来都沾不上边,如今听他如此说,她唯有苦笑。
他贵为帝王,了然天下万事,却独独不了解自己的女人。
这是他还是自己的悲哀?!
这一晚上,两个人相拥着和衣而卧,没有做什么事情,只是单纯的睡觉,夏暮兮却感觉到,楚桓沉眠的尤为安心。仿佛在宽阔海洋中游荡的独木舟,意外找到了一块陆地,漂泊的心终于找到了一个依靠……这种感觉她明白,在华神阁坍塌下来的时候,再楚桓不顾自身安危冲进去救她的时候,自己就是这般感觉。
她更紧的回抱住他,脸熨烫在他心口的位置,耳边听着他轻微的呼吸声,却舍不得睡着,就这么大睁着双眼直至天亮。
第二天,皇上下旨,将宸妃温氏送到洛阳离宫,永世不复相见。
在别人看来,皇上这算是开恩了,这惩罚对于一个犯了这么大错的妃子来说,简直无关痛痒,洛阳离宫,虽然人少,但至少不愁吃穿。
但是夏暮兮知道,这种惩罚对于语芙这敏感执着的性子来说,简直生不如死。
但是她倒也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去为她担心,自己又不是白莲花玛丽苏,不会去怜悯一个曾经害过她和小包子的人,她没有去再踩上一脚,那就已经是慈悲心肠泛滥了。
于是,当这件事在宫中渐渐平息下去的时候,夏暮兮又开始紧张起来了。
因为青萝告诉她,苏觅芷回宫了。
这苏嫔一回来,后宫的纷争又该不断的上演了。
而苏觅芷回宫还没有开始采取行动的时候,又一条爆炸性的新闻逆袭了整个皇宫——太皇太后驾崩了。
太皇太后的身子一直不好,最近缠绵病榻数月,药吃了无数,却总是不见起色。如今撒手人寰,也算是寿终正寝。
至于楚桓与太后而言,这是个好消息。太皇太后摄政几十年,如今虽然隐退幕后,但是余威尚存,又有侄孙女在宫为妃,虽无所出但好歹十分妃位,太皇太后在朝中又有些势力,于是厉家仍是在朝廷上混的如鱼得水。
可是如今,厉家失去了太皇太后这棵大树的庇佑,而淑妃厉夕雯又是个不怎么成器的,在楚桓的刻意暗示排挤下,厉氏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
可是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厉家也许会偏安一隅安稳度日的时候,又出了一件大事。这乱子出在淑妃娘娘身上。
这厉夕雯贵女大小姐的脾气十分暴躁,平日里打骂丫鬟宫人那是常有的时候,公主病最严重的时候,曾经整死过几个不得她心意的宫女,一时间关雎宫中人人自危,但是却碍着她的身份,并不敢造次,只得生生忍受。
而如今,太皇太后一死,淑妃的地位不断下滑,有些宫人怀恨在心,竟想太后暗中报告,说淑妃在宫中私造凤袍,自认为废后一死,这皇后的位置非她莫属了。
太后娘娘当场大怒,在苏嫔若有若无的挑拨之下,于是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的到关雎宫去抓把柄。搜查这下,还真找到了些证据,于是太后下令,将淑妃厉夕雯暂时软禁,等待皇上的圣裁。
夏暮兮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一动,当即冷笑。
“主子,”晴凝不禁吐槽,“这个淑妃真是搞笑,偏偏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做出这种事情来!”
“你真的以为,这件事情是淑妃自己做的?!”夏暮兮不禁冷笑,“那就太幼稚了!”
“主子,难道……”晴凝一怔,“难道这件事情,又是其他的妃子陷害的?!”
“看这情形,这件事情一定是这样的,”夏暮兮胸有成竹的笑笑,“看来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主子觉得,这件事情是谁做的呢?”
“倘若本宫猜的不错,”夏暮兮沉吟了一下,方才道,“这件事,是苏觅芷弄出来的。”
“苏嫔娘娘?!”晴凝似乎有些惊讶,“她不是刚刚才回宫吗?!”
“出了这种事,关雎宫的宫人居然想办法告诉太后娘娘而不是皇上,这显然是有人指使的,而苏觅芷向来与太后亲近,这次必定又添油加醋一番,太后才如此兴师动众的去搜关雎宫,这一番事情下来,让人相信苏嫔与此事无关都很难!”夏暮兮分析的头头是道,“她一回宫就如此大动干戈,想必是因为三皇子的出生,打算与本宫背水一战了,而这第一步,就是先炮灰几个路人,想本宫示威!”
“炮……炮灰?”晴凝疑惑,迷茫的眨眨眼。
“就是铲除!”夏暮兮一头的黑线,连忙转移话题,“苏嫔既然如此做了,本宫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
“主子是想……”晴凝歪着头问道。
“这苏嫔能在如此断的时间里,得到太后的喜爱,有如此能耐,本宫不得不防,只是……”夏暮兮皱眉,吩咐自家小丫头,“晴凝,你去派人查查,这苏嫔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得到太后的信任的!本宫总是觉得,这件事情没有看上去这么简单!”
晴凝领命,便退下了。
夏暮兮扒着手指算了算,如今开来,与苏觅芷的一战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