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宫阙>82宫
那意思也是十分明白了。就算毒不死我这个皇帝,这黑锅也是打算让阿南来背的。

“不是因为我还爱她,而是……”我伸手握住正在拨琴弦的手,“我留着她有用。再说今天那样的情形,就算何紫鱼指认是冯嫣儿想要害你害朕,冯嫣儿也可以失口否认。你可曾曾确确实实抓住冯嫣儿与何紫鱼来往的证据?没有证据,她还说不定反咬一口。到时你说得清吗?唱歌也好,下毒也好,乃至打了你的头也好,冯嫣儿可没有一次是自己动手的。没有人证物证,追究她的结果,最多也就是她没管好这宫中的事情。”

阿南还是静静的坐着。随着日影的移动,她脸上的阴影在扩大。

“别的不说,你就看今天冯骥一开口说话,就有多少人附和!你今天就算揭露了冯嫣儿是背后之人,也未必会有多少人信你。

有些事与其着急,还不如审时度势,一点点改变局面。比如这次,你被人偷运出宫中,我就顺势严惩了司阍。这样做也是为警示有些看人脸子下菜碟的人。以后一点点严厉起来,依附他家的人才会越来越少。那时候才是一举铲除他们势力的时机。”

阿南终于看了我一眼。

“以前常叫皇上制怒的人是妾。”她有些嘲讽的提醒我,“果然,事情一到淑妃头上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的讽意那么明显,让我觉得有些百口莫辩。这事,的确是看起来有些古怪吧。

“原本妾一直不明白,皇上为什么夏天里突然来我的长信宫?现在突然想问,那与皇上腹中的钩吻有没有关系?”她的目光停在我的脸上,好像想从我的脸上找出什么来似的。

我略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点了一下头。

阿南一脸恍然,“这就说嘛,原来已经吃了亏了。只是痴情难改,不忍下手。到我这里避两日罢了。果然,再吃一次亏也还是老样子。”阿南的声音慵懒,好像觉得自己可以置身事外了,“那天皇上在后花园与人蹴鞠,听说伤了头。从那以后,皇上便来妾这里来得勤了。”阿南点点头,这小东西好像自以为很明白了似的,“我原以为皇上是坏了脑子的缘故,现在才知道,其实是先坏了肚子。”她不怀好意地怪笑一下,“从那以后皇上可真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蹴鞠也不踢了,也不与那些纨绔斗酒使性了。知道励精图治了。脾气变好了,倒来怪我性急了。”

我可能喝得有些多了,觉得阿南说的话让我昏头涨脑,我向她解释,“我没有怪阿南性急,我只是说今天的事可以缓一缓。何紫鱼的死,让冯嫣儿在宫中可用之人越来越少了,她很难再威胁你了。”

“是吗?”阿南立刻反问,她似想反驳我。可想了想,却把一切化为一声冷笑。“皇上还是心疼美人。不然为什么对李婉宁的事就没说缓一缓呢?”

她向窗边的梅瓶噜噜嘴。“这是李婉宁求人送来的,大过年的,皇上把她一人锁在鸣鸾殿里,怎么不说她一个弱女子很难威胁皇上,就放她一马呢?”阿南的脸上一片的茫然,“说到底,李婉宁不过是皇上心中一时过客,怎能和心尖尖比。”

我这才意识外红艳,不是梅花坞的那些老梅。

我皱了眉,有些不快,再一次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这女人又想怎样?她为什么送你梅花?”

阿南正经的把她的冰清放在了一边,就在锦褥上正襟向我施了一礼。“李婉宁没有害人,她只是念着旧情,又受人撺掇,拿了几样首饰救穷。她这样做,千错万错,也就错在一个念旧罢了。她所要不多,只求古佛青灯了此残生。”

我忙位住阿南,“你别这样,什么过客,什么心尖的。阿南休要胡说。有些事,阿南不明白。至于李婉宁,你既然替她说了,我准了就是。过了年,外放那些宫人,我便让她剃度了罢。”

阿南的目光有些黯淡,“谢皇上!”她说,“妾也不过是可怜李氏罢了,哪个女人不想情比坚从一而终,但天下事往往造化弄人。身不由已。皇上想来也该是明白的。”

这一回,她为自己的酒杯斟满了酒。

我自然明白,我娶冯嫣儿时,年纪不到十八,那时候也以为她就是我一身的挚爱。如今我虽不再对冯嫣儿抱有幻想,可心里不可能不为此感到缺憾。就好像原本完完整整的一个人生生的被人切去一块。五、六年的大好光阴,就这样被完全遗忘是不可能的。

阿南也是一样,她的少年光景,是在与邓家兄弟这样的美少年一起冶游中渡过的。他们一声声地叫她阿南,他们在她摔倒的时候对她说:阿南要坚强不要哭。她们在她深居宫中孤独无依时,用一根细绳联起了她的全部世界。

造化弄人,而我又让她失望了。

“阿南放心,”我努力向阿南表现出我的真诚,“我一定会放出李婉宁,她出家也好,再嫁也好,我再不问她。这样总可以了吧?”我想劝慰阿南,同时也想,就算李婉宁再去找九弟,其实对我来说也未尝不可,阿南说的对,李婉宁并没有害我害人,她没有向我下毒,没有挑拨后宫。没有人因她而受罚。她做错了事,我该罚她,可罚了又怎样,只徒添了阿南的不快,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冯嫣儿那边,以后,等以后时机到了,我也会给阿南一个交待。”我向阿南保证。

阿南摇了摇头,不怎么起劲儿,“淑妃是皇上的女人,皇上想怎样就怎样吧,皇上说缓那就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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