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没有女儿,这么些年徐蛮大部分时间都在宫学,来往凤栖宫的时间也很多,皇后与大长公主的关系一向也很和睦,所以久而久之,皇后几乎就将徐蛮当成自己的女儿,此次徐蛮出嫁,除了皇帝原就备着的嫁妆外,她也在自己私下的小金库里倒腾出不少好东西给徐蛮做了嫁妆。
今日徐蛮带着诸葛初清进宫谢恩,她自然早早就等候在凤栖宫,盼着徐蛮前来。
徐蛮与诸葛初清一进凤栖宫,凤栖宫的女官就赶紧进到里头禀告皇后。
“给皇后娘娘请安。”徐蛮与诸葛初清给皇后行了叩拜之礼,皇后哪里舍得徐蛮长跪,忙叫人将其扶了起来,又看着一旁站着眉目俊秀的诸葛初清,笑得可亲。
诸葛初清对皇后来说也不是外人,自家亲妹妹是诸葛初清的亲婶婶,就这么拐着弯儿的连着亲,小时候也没少入宫来给她瞧瞧,算是皇后知根知底打心眼儿里喜欢的小郎。曾经她也有想过若是他能活到成年,就将宫里不错的公主下嫁给他,只可惜之后诸葛家出了事儿,这事儿就算搁下了。却没想到时隔多年,诸葛家不但起伏了,诸葛初清本人在皇帝跟前也露了脸,最后竟然还与公主府连了亲,算是皆大欢喜了。
“这孩子,还记得你小时候那粉团子一般的模样,就跟在昨天似的,结果这一转眼啊,就成了个大姑娘了。这不,连亲都成了。”皇后拉着徐蛮,越说,眼眶居然红了起来,心里也带出些做母亲的怅然。
“舅妈!”徐蛮心里感动舅妈对自己的真心疼爱,她不用看嫁妆单子就知道舅妈一定又给她拿了不少好东西,她自小舅妈就对她偏心的厉害,连宫里的公主都不如她,这是舅舅都知道的。
“初清也有些日子没见了,你也知道你婶婶是我的亲妹子,我对你自不会如普通官家子弟。”皇后让徐蛮站在自己身边,又对着诸葛初清说道:“这些年来,你为圣人办了不少事儿,辛苦你了。”
诸葛初清一脸惶恐,躬身道:“这是微臣应当应份的。”
皇后皱起眉头对徐蛮道:“该让你舅舅给初清弄个皇商的头衔,日后行走起来也方便些。”
徐蛮却笑着回道:“这些舅舅心里有数,咱们到不好插手了。”
皇后听后,似想到什么,也没继续说下去了。
这时,外头太监来报,说皇帝正入凤栖宫来,想是得了消息,知道徐蛮进宫谢恩来了,也就不等徐蛮前去承德宫,自己赶着跑来了。
徐蛮与皇后连忙与诸葛初清一同走了出去,躬身等候着皇帝的銮驾。
徐蛮已经很少这么规矩的在殿外迎接舅舅了,且不说这些年的随意,就是舅舅平日里也很少会在白日前来凤栖宫与她们说笑。如今,吴国虽然繁荣昌盛,但是内部问题不少,急需改革,再加上世家牵制,党派之争,还有越来越大的儿子们,对于舅舅来说,反倒是一年比一年政事繁忙。但所幸他正值壮年,意气风发,就算在收回权利上遇到一些阻碍,不过明言人都能看的出来,就算皇帝平日在朝堂上多有妥协,可暗地里改变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徐蛮谢皇帝舅舅赐婚。”徐蛮在外行过礼,同样陪同皇帝入殿后,又行了一次跪拜大礼。这礼不论是徐蛮还是诸葛初清都行的真心实意,若不是皇帝点头,那诸葛初清绝对没有那么容易抱上美人归。
“都长大了……”皇帝坐在上座,看着身边一直陪伴着他的皇后,感叹道。
“可不是,孩子们都大了,等着淑媛嫁了出去,又该淑嘉了。到时候等阿曦再成婚,臣妾可就老了。”皇后一个个细数过来,年长的皇子公主们都是要嫁的,年幼的还不到年纪,与年长的又不亲近,甚至连皇帝关注的都较之要少。
徐蛮在出嫁前,已经得知淑嘉要在明年嫁给本国袭爵最年轻的侯爵——定武侯秦家的郎君。要说这位秦郎君不但与宫里的秦太美人有亲,而且定武侯府更是先皇母亲的娘家,也就是当今皇帝太外祖家,可以说是世袭年头非常久远的世家了。
只可惜秦家人丁不旺,到了如今这位定武侯更是只有独独一支,只因定武侯府上为了旺盛子嗣,几代来妻妾人数众多,再加上这些人在府内关系又盘根错节,这相互牵制相互暗害,别说多子多福了,就是前一代定武侯都差点没保住,最后秦家祖父死了,也只剩下前一代定武侯这根独苗,于是独苗在生了如今这位独苗后,便因身子积毒太深,早早撒手人寰了。
原本,这事儿也闹不到皇帝这里来,甚至皇帝都不太记得先皇母族家的事情了,毕竟一朝皇帝一朝臣。而且先定远候夫人也是个强硬之人,她的儿子自袭爵之后,她就将府里那些大大小小的妾室们荣养起来,反正她正经婆婆早就不在了,那些公公的小妾们该送去念经的念经,该养病的养病,到是清净了许多。
也只怪如今这位定远侯命苦,他早死了爹不说,娘也因为这些年积劳成疾,突然一下猝死了。可怜这个孩子才十多岁的年纪,因着母亲的离世,府里的平衡又被打破了,还牵扯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亲戚。不过好在少年心性已成,也有了自己的主意,一个帖子送到宫里,就求了旁支的姑姑秦太美人向皇帝求了旨意,也随着徐家老二跑去军营躲清静了。
如此一下,皇帝人也见了,秦家的面子也卖了,自然就记在心里了。所以等到淑嘉议亲的时候,江良人求了皇帝,想说一门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