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将那对莲花金手镯拿出来,还有上次从宏觉寺带回来的开光青玉菩萨挂件……”徐蛮忙的脚不沾地,又指挥香椿道:“对了,再把上次那什么英吉利红茶装上小盒,我答应过三嬢嬢要给她尝一尝,还有……”
香椿到是不慌不忙,好笑的扶着徐蛮坐下,又将一杯热茶放她手中道:“翁主您忘了,这些昨儿个都准备好了。”
徐蛮用帕子擦了擦看,喝了口热茶,嘘了口气才道:“今儿二嬢嬢家的表弟周岁,母亲这些日子又让我管家,这外头刚忙完,就怕咱们自己院子里乱了手脚。”
“哪能啊!”青梅拿着梳子过来为徐蛮理了理头发,笑道:“咱们屋里,就算咱们两个老人儿脑子不好使了,大丫头不还有青枫与香枝么?她们总比咱们脑子好使。”
徐蛮横了她一眼道:“你们都算老人儿了,那姑娘我是啥?”
青梅嬉笑着又在徐蛮鬓边簪了朵时令鲜花,就转身挑帘子出去了。
“你看看她!是越发没个奴婢样子了。”徐蛮咬牙,眼底酝着笑意道:“到是我不好,把你们各个纵的没了规矩,哼,等我去寻了阿娘,把你们都嫁出去。”
香椿回头瞧着两个年纪较小的大丫头,脸色都没变道:“翁主都说多少回了,还是翁主自个儿把自个儿先嫁出去吧。”
徐蛮气得没法,瞪着香椿,眼里直飚刀子,可偏偏香椿毫无惧色,到躬身笑着道:“时辰不早了,翁主该出门了。”
一句话,好不容易撑起的脾气,全给戳没了。
去年下半年,一直未育的和煦公主突然怀孕了,闹得公主府人仰马翻的,连秦太美人都破天荒出了宫,住到了和煦公主府上,一直亲自照顾着从怀孕到生产。到如今,孩子也满周岁了,秦太美人也舍不得回宫了。闹到最后,皇帝想见秦太美人到是只能出宫微服探望了。到是和煦公主,眼瞧着心想事成,又随着怀孕产子,居然发福了起来,好在脸盘圆润也不嫌肥胖,却更显富贵了。
坐上了马车,徐蛮陪着母亲说笑,二哥因着就等表弟抓阄礼,还未回军营,反倒听说诸葛初廉突然从军营回来,今日也要去公主府贺礼。
“这几日你管着家,到是有模有样的,不愧是娘教出来的。”大长公主一直在旁看着徐蛮忙活,就连这次去参与满岁宴,之前的准备也没插手,到是下狠心要将徐蛮教出来。
徐蛮抬了抬眉毛,一副看穿了的样子道:“那不就是意思说,还是母亲聪慧,所以生的女儿也聪慧,教得也好。”
大长公主大笑,忙道极是,徐蛮又故意凑趣几句,到将母亲逗得开怀。
笑过之后,大长公主给女儿整好了衣衫,又瞧着女儿的花容月貌,心中感慨,像是有了心事。
“最近宫里可是有什么事儿?”徐蛮仍由母亲摆弄着,关心的问道。
“你知道初廉为啥要回来?”大长公主坐直了身子,眉头轻蹙道:“淑媛公主提出来,想嫁与诸葛初廉。”
“她疯了?”徐蛮身子向前一倾,觉得甚是荒谬,诸葛家还没倒之前,她们从小都见过,可怎么早不愿嫁,晚不愿嫁,非要等现在。
“左相要从宏觉寺回来了。”大长公主也没有隐瞒。
徐蛮恍然,她是从诸葛初清那里知晓,他的祖父被皇帝提出来之后,便送去了宏觉寺养伤,据说宏觉寺有位曾经出家的皇家祖辈,如今年事已高,但是毕竟是皇家的寺庙以及皇家的人,到是能防范陈家人背后动手。然而,既然母亲说了,左相要从宏觉寺回来,那么就很有可能诸葛家要起伏了,这样淑媛的选择也算说得通了。
不论左相如何崛起,若是淑媛嫁给了诸葛初廉,而表面上诸葛家只有诸葛初廉是走上了官场,诸葛初清不过一介商人。那么只要拿捏住了诸葛家的希望,不就相当于将左相拉到大皇子这里来了么?到是好算计。
这些年,徐蛮是越发觉着自己当初看走了眼,宫里的淑慎虽然心思缜密,但到底一个小姑娘,能做的有限,且还顾忌着公主的自傲。可相反,淑媛是为了她哥哥能够登上那个位置,不但常年伪装成一个刻薄可恶,欺负表妹的恶毒表姐,以衬托她哥哥的宽厚,善良和温柔。
说实话,如果徐蛮不是看过书,又有过一世的话,这样强烈的反差,以及不留痕迹的讨好,说不准到真有可能会心动。而且,除此之外,淑敏被当枪使,宫里的迷香,淑敏的死亡,包括大皇子纳妾这些事情上,似乎都有淑媛的身影。眼下更是为了自己的哥哥,要嫁给个根本没有感情基础的人。可见此人心机,可见此人对自己都如何的狠毒,且目标极其确定,丝毫没有犹豫。
“那怎么办?”徐蛮想着如果日后还要和淑媛做妯娌,心里就恶心的够呛。
大长公主似乎看透了徐蛮,笑了起来道:“别担心,他回来也不过是想着让和煦给他找门好亲事。”
“这是舅舅的意思?”能让二嬢嬢与母亲出面,诸葛家老太太肯定没这头脑。
大长公主目露心疼道:“你舅舅最近也不容易,大皇子的婚事一般,且这几年陈家与黄家都看似服帖起来,再加上左相并没有真正上位,诸葛初廉也不过就是个小将军,并无实权,若是你舅舅再拒绝,到显得对儿女不近人情了。”
这就是哀兵之策了?什么服帖?不过是在别的地方暗地里使坏罢了,徐蛮不屑的撇撇嘴。
“所以啊,一定要让淑媛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