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知道光说刘先生在二姑这儿是好使了,奶奶却不一定能听这些,索性把和尚也说上,看她们还信不信。这个时代的人还是很信服宗教的力量的,所以很少有人拿和尚说谎,十月从小受的就是无神论的教育,虽说自打来了这心里也想过是不是真的有神佛的存在,但毕竟不如这里的人信的虔诚。
十月这番话说完,朱老太太脸色虽不好看,不过还是对朱老爹和陶氏说:“你们起来吧,既然你们已经答应了,也不好无故退婚,而且,定的还是亲戚,要是弄不好就成仇了。我今天就是生气孙女定亲这么大的事,你们都不说过来跟我和你爹商量、商量,这都下小定了才过来说一声,眼里也太没有我们这当爹娘的了。”
朱老太太正说着,朱老爷子走了进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十月想反正我年龄小,也不怕得罪人,而且刚才也把人得罪完了,就说:“我奶让我大姐退亲,跟二姑家的琰表哥定亲。我爹娘不同意,我奶就让我爹娘跪着呢,二姑还说我没规矩。”
十月刚说完,朱老太太就说:“二平,你看看陶氏平时就是这么教孩子的。你还怨我不跟她们亲近,一个个平时就是这么牙尖嘴利的,哪家的长辈能喜欢。而且她二姑说她没规矩,也没说错她,这是有规矩的样子吗?”
朱玉冬从刚才十月说完刘先生就一直魂游天外,这时开口说道:“二弟,你是应该多教教孩子了。平时也别总顾着赚钱,家里的事儿也得上上心。要知道,女孩子像十月这样以后的婆家能喜欢吗?”
十月一听朱玉冬说这话,也有点后悔刚才的冲动了,她不是真正四岁的孩子,怎么做事还是这么不管不顾的,她自己被人说倒无怕谓了。但陶氏又当爹又当娘的,平时对她们管的也很严,却被别人这么说,十月受不了,她心疼陶氏。
朱老爷说:“行了,都别说了,哪来这么多的话。二平,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朱老爹就说:“爹,我和栋他娘是想请你跟我娘过去,今天七月下小定。前些天,我丈母娘和大舅哥来给他家二成向七月提亲,我当时在家就同意了。也怨我,当时栋他娘是让我来告诉一声,我懒就没过来,寻思这回回来再告诉你们二老一声,没想到他家今天想来下小定。”
朱老爷子说:“那我跟你娘一会过去,你们先回去准备准备吧。”
朱老爹说:“那行,我们先回去。大嫂,你一会儿和我哥也过去吧。”
小吴氏从刚才就一直装隐形人,倒不是她不想替陶氏她们说话,而是她知道她就算开口也没什么作用,朱老太太不会听她的。这时就说:“你哥去砍树条了,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呢,他回来的早,我们就过去。”
朱老爹就领着陶氏和两个孩子往外走去,刚出屋十月就大声说:“爹,我奶刚才为啥说我呀。我听我表哥说先生教他们长辈问话一定要如实回答,不许说谎,我刚才跟我爷也没说谎呀。”
没错,十月这么做就是想恶心、恶心朱老太太和朱玉冬,叫你们说我娘。
朱老爹就说:“小孩子不懂别啥瞎说,以后大人问到你你再说,没问到你不许说。”
十月就说:“哦,知道了爹,可是这样奶奶会不会说我不尊重长辈呀。”
朱老爹和陶氏就说:“哪来这么多话。”
随后朱老爹对陶氏说:“你也别生气了,下回要是再有这样的事,你也别说话,让我跟娘说,要不她就冲你去了。咱娘这些年一直是这样,你也知道,她说的话我也不往心里去,你也别多想了。”
陶氏说:“我不是怕你委屈嘛。”
朱老爹说:“委屈啥,自己娘骂两句有啥委屈的,再说这些年我都习惯了。”
这时朱玉冬从屋子里追了出来,对朱老爹说:“二平,刚才十月说的刘先生学问很好,我想让琰哥去他那儿读书,你看能不能帮我问问?”
十月听朱玉冬说完,简直都佩服死她了,这脸皮比城墙厚多了,刚才那么说话那么难听,现在还有脸还求人家,真不知道她的脸是什么材料做的。
朱老爹就说:“我也不太清楚,我也不常去我丈人家。要不,栋他娘,你给问问。”
朱玉冬就说:“弟妹呀,你帮二姐问问,要是成了二姐好好谢谢你。”
陶氏就说:“行,我给你问问。”
几个人到家后,七月正急的在屋子里转呢。看到她们回来,眼圈就红了,陶氏看她这样就说:“行了,别掉眼泪了。啥事没有,你奶就是生你爹和我的气了,说的都是气话。猪肉缓好没有,干菜都泡上了?”
七月低头擦了下眼泪说道:“嗯,都弄好了。”
陶氏这时对十月说:“十月,你来。我问问你,你刚才说在你奶家说的话是真的吗?”
十月已经想了一路了,要是陶氏他们问,自己怎么说,最后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吧,因为这个谎言太容易被拆穿了。听见陶氏果然问了就说:“是我编的。”
陶氏就说:“那你那些话是跟谁学的。”
十月就说:“是我听二舅家三哥说的,他说先生教他们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问他是什么意思,他跟我解释了一下。今天我就想起来了,就这么编的。”
陶氏说:“以后不许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