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林墨用手扒开那堆蓬乱的稻草,却并没有直接看到洞口。下面还有一块儿薄木板,木板是圆形的,或许是为适应这个地窖口而设计的吧。木板的正中间有一个方形小孔,也许那是特意设计的出气孔,怕里面的人窒息吧。透过空隙,一股馊臭发霉的味道立刻侵入鼻腔,林墨的心痛和憎恨又陡然而增。他用力搬开那块儿木板,极目望去,底下漆黑一片,林墨站在地窖口不知如何下去。
“喂喂,我来了。”随着声音,一道亮光过来了。林墨和飘飘回头望去,王德厚手提着一只大红灯笼过来了。
飘飘这才意识到刚刚他们都忽略了王德厚,不知道他离开了一会儿。
“你刚才去哪里了?这灯笼是哪儿来的?”飘飘疑惑的问了一句。
“哈哈,刚才我去方便了一下,碰到一个打更的老头儿。我用手机的闪光灯晃了一下他的眼睛,然后就把灯笼弄了过来。”王德厚解释说。
飘飘笑了一下,佩服他的奇招怪谋。
“你照着地窖口,我们进去。”飘飘说,王德厚点点头,提着灯笼走向那个地窖口。
在灯笼的微弱光亮下,模模糊糊的看到了那里的情况。地窖大约五六米深,隐约看出里面很杂乱,一堆稻草上像是蜷缩着一个人的身躯。林墨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刚张嘴要喊妹妹的名字,飘飘推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出声。
他们仔细看了许久,却没有发现可以下去的阶梯,或许是那帮人故意把梯子撤掉了吧,林墨有些犯难了。
“没关系,跟我下去。”飘飘说着,扯掉了自己的一块儿衣襟,然后轻弹手指法术使出,几道彩光闪过,眼前出现了一只木制梯子。飘飘纤手一挥,那只梯子就顺着地窖口稳稳地通到了底部。
“哇!太神奇了,飘飘你真是无所不能啊!”王德厚看直了眼,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飘飘斜视了他一眼说:“下去吧。”
“我?我也要下去吗?”王德厚指指自己的鼻子问道。
飘飘点点头:“你负责提着灯笼,我们负责救人。”
王德厚听了不再说什么,慢慢地顺着梯子往下走。林墨在他后面,飘飘是不需要梯子的协助的,看着林墨他们下到了底部,飘飘才飞身跳了下去。
地窖里的气温倒挺温和,没有燥热的感觉,就是味道太难以忍受。发霉、馊臭潮湿,令人作呕。
那堆稻草上的确有一个人,是个头发凌乱不堪衣服又脏又破,手和脚用麻绳捆着,嘴里塞着一块破布。赤着脚,不远处有一只鞋子,另一只却不知了去向。虽然光线很模糊,但林墨却一眼就认出了是自己的妹妹,他飞奔过去呼唤着妹妹的名字。但是她却没有任何反应,林墨又焦急又担心,一种不祥之感顿时袭来。
“不用担心,应该没事的。”飘飘走过去摸了一下她的脉搏,仍在跳动,而且体温是正常的。
“没事的,应该只是昏迷。快!把人救出去。”王德厚也走过去看了一下,认真严肃的说。虽然平时喜欢嘻嘻哈哈,但这个人的正义感是极强的,只是现在他身体虚弱,否则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把人救走的。
“你们都闪开,我来救人。”仙女飘飘建议林墨他们闪到一旁,她又开始施法了。瞬间,一阵暖风掠过,飘飘施了悬浮飘移之术。仅仅片刻之工,人已经被她救出了地窖口。紧接着,飘飘飞身一跃而出。林墨和王德厚在后面慢慢腾腾的,半天才爬出那个地窖。
“哎呀,妈呀,总算出来了。”王德厚站在地窖口喘着粗气,他手里的灯笼恐怕即将熄灭,因为里面的蜡烛很快就要燃尽。
飘飘迅速打开了那道结界,钱盈儿和那个风尘女子月兰走出了结界。林墨过去准备背上昏迷的妹妹离开,飘飘走过去再次用法术给他助力。很快,被施了法术的林墨力大无比,脚步如飞。飘飘和钱盈儿她们在后面紧追,转眼到了大门口。喜鹊和百灵已经等在那里了,她们已经扫清了路上的障碍,那些负责看守的护院,以及打手们,早就被施了法术,痴痴呆呆的站着不对他们做任何拦阻。
救出了林墨昏迷的妹妹,加上那几个风尘女子,他们这个队伍更庞大了。飘飘看看这么多人,轻叹口气,看来一辆马车肯定是不够用了。
“我去弄两辆来。”喜鹊说。
飘飘点点头。
喜鹊迅速走向路边,去拦截马车。很快,拦下了两辆马车。
“快,上去。”喜鹊冲大家招招手,示意尽快上车。那几位被救出的风尘女子看着飘飘她们,不由得躬身下拜,感谢她们的搭救之恩。
“不必行此大礼,你们快走吧。离开这里,去过平淡的日子吧。”飘飘说着,掀开其中一辆马车的车帘儿。
几位风尘女子上了马车,从车窗探出头来不停地给恩人们挥手道别。马车渐渐远去,她们即将开始她们新的生活了。
钱盈儿和飘飘心里舒了口气,这次能够救出那么多人,可谓一举两得也算不虚此行。
大家一一上了车,几位仙女又用老办法给车夫施了法术。
马车疾驰在路上,林墨打算先把妹妹送去父母那里,然后由飘飘帮她施法救治。马蹄声伴着灿星与蝉鸣,很快出了京城宽阔的街道。一阵飞尘溅起,绕进了乡间的小道。尽管马车施了法术,但满是石子沙尘的路,对于ròu_tǐ之躯的柴马仍是有些艰难的。到达那个小村子时,已经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