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寒姐妹俩恢复学习之后,顾若寒又开始偶尔会到云轩书坊坐坐,那个小房间仍一如她初见那时的布置,只不过看上去彷佛还多了些物品,而且是经常被使用的,她想书坊老板不可能让外人进来这里,那些多余的物品八成是冯文卿的吧。
果然这一日,她过午刚踏进书坊大门,书坊老板便笑瞇瞇地对她说冯文卿在内院的房间里看书。
“一早就来的?不会连午饭都没用吧?”顾若寒喃喃自语地走进内院。
“顾六小姐,您来了,大少爷在屋里呢。”在门外休息的鲁思见到顾若寒主仆进来,立刻上前问安。
“吃过饭了吗?”顾若寒对鲁思点头示意后,关切地问道。
“大少爷吃过了,掌柜的早让人送外卖过来,您放心吧。”鲁思笑嘻嘻地回道。
“嗯。”顾若寒问过了话才推门入内。
冯文卿似已听到外面的动静,放下手边的书,抬头看向房门这头,正准备起身开门时,门却先被打开了。
“今日休沐?”顾若寒语气肯定的问道,她也知道冯文卿休沐时多半不在家里,不是去顾家找她二哥就是来这里看书。
“嗯,知晓妳去沈姨那里,想着妳或者下午会来,就直接来这里等妳,总不能每次都叫你哥趁心如意吧?”冯文卿狡黠地笑了笑。
只要冯文卿去到顾家,必定得与顾绍宸周旋一回合才能顺利见到顾若寒的情况,在顾家似乎成了惯例,偏偏顾世凯明明知晓却是既不劝说也不阻挠,王氏见丈夫没有说话,只得跟着睁一眼闭一眼,毕竟教导儿子是做为父亲的责任,她不好插手。
“你们两个还真是斗上瘾了不成?”顾若寒貌似无奈地抬头望了天花板一眼。
“顾伯伯说可以训练绍宸的口才,省得他顾着读书,折腾坏身子,妳也知道制举的日程在年前就已经定下,如今不过剩下两个月功夫,顾伯伯和乔伯伯都不希望他有太大的压力,可是又不敢对他直接劝解,于是我只好当这个恶人了,总是让他多活络一下脑筋,皇上主考的制举不比贡举那么死板,当今圣上也不是事事都固守旧制的君主,他的前途自是大有可为。”冯文卿体贴地倒了一杯在一旁温着的茶水到顾若寒面前,不疾不徐地解释着他和顾绍宸那点不能不说的故事…。
“原来是这样啊,之前我就觉得奇怪嘛,家里那些下人几时那么喜欢凑热闹了,每次只要你一踏进大门,他们都能及时通知二哥出现。”顾若寒恍然大悟地点头应道。
“妳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在看戏?不过没人敢乱说出去而已。”冯文卿又再次笑了笑。
“只要别传出府外就好了,单单在家里的话,我想他们还是知道分寸的。”顾若寒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似乎她和顾若蕾也是观众之一哪…。
“见我被妳哥哥欺负,妳就开心了?真是没良心的丫头。”冯文卿故意板起脸,伸手捏着顾若寒的鼻尖,埋怨道。
“疼呀!哎,问你一件事情…不对,该说问你一个人。”顾若寒忽然想到如今住在淮安侯府的沈从义,不晓得冯文卿是不是认识他?
“谁?”冯文卿好奇地反问一句。
“沈从义,好像是东平侯世子?就是前段时间护送宇阗使团来京的边关将领,你听过这个人吗?”顾若寒语气隐隐露出些许慎重。
“认识,我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只是我与妳大姐成婚后不久,就突然听说他去了凉州从军,还是投在他父亲一个部属的麾下。”冯文卿似有些纳闷地回道。
“哦…。”顾若寒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沈从义有什么问题,此时不过是好奇地问了一句,但又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冯文卿乍听顾若寒问起沈从义的事情时,他也是微微一愣,沈从义护送宇阗使团回京一事,他是知道的,甚至连沈从义暂住在淮安侯府的事,他也是很清楚,本来以为沈从义回京后应该会找时间寻他们这些旧时好友一同畅谈叙旧,但却不知为何到现在为止,他们两人一直没有见上一面,要不是今天顾若寒提起,说不定他还以为沈从义回京仅是传言而已。
“寒儿在淮安侯府里常常见到沈兄?”冯文卿不经意地问道。
“没有啊,我跟他又不熟,怎么可能常常跟他见面?只是今天要离开时,沈姨给我一份名单,让我回去拟宴客的请帖,说是大后天请些人过去赏花,我刚刚看了一下,这里面有大姐的名字也有你的名字呢,所以才好奇问问你。”顾若寒从怀里拿出一张纸,转手递给冯文卿,坦白地说道。
“我看看。”冯文卿没曾想刚刚闪过的疑惑,才一会儿功夫就有答案了,看样子淮安侯府的这场宴会应该特地为沈从义举办的,他打开名单一看,果然都是一些昔日常往来的同辈之人,恰恰印证了他的想法。
“这名单没问题吧?会不会有什么顾忌的地方,虽说名单是沈姨拟的,不过我想应该也是东平侯世子的意思居多,说不定他想顺便见见以前的朋友,只是我想他不在京中那么多年,未必知晓京城的一些变化,万一请到不该请来的人就不好了。”顾若寒虽见冯文卿的脸色平淡,但心中仍感到惴惴不安。
“这名单没什么大碍,毕竟能从小混到大的都是一些世交之家,而且不在同一个阵营上的人,他们的孩子通常都走不到一块儿,妳看像我和平阳侯府、信国公府的那几个人就没有什么私下往来,所以妳不用太担心。”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