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六皱眉:“难道那宁先生不死心,又派人出来追杀你?”
丁夏思量片刻,摇摇头:“不至于。那次他想杀我,不过是因为方便,这么派人出来,倒是太浪费人力精力了。”她从怀中摸出解药,倒了一颗出来:“弄醒他问一问吧。”
她捏着解药蹲下,乙六却也蹲下,抓住了她的手:“小夏儿……”他挠挠脑袋:“等会你问完话,我就杀了他们,可好?”
丁夏一惊,说话声音都大了些:“你干吗要杀他们?!”
乙六想了想,从怀中摸出那九颗铁珠,放于掌心给丁夏看:“暗器与一般武器路数不同,很少有人能两相并具。我的确不善习武,却意外可以兼修暗器。这九颗铁珠是我保命的东西,今日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这么快亮出来。”
丁夏心中微微一颤:他说他打算豁出命去,原来是真的。乙六却淡然继续道:“可暗器讲究得就是出其不意。我每每用这九颗铁珠,都是打定了注意,不是敌死,就是我亡。今日是个意外。我不能留他们在世上,将我的秘密泄露出去。”
丁夏垂眸。她其实能理解乙六。丁天水的傀儡术也是压箱底的招数,所以才会禁止她随意使用,就是怕被人得知了去。乙六本来功夫就不太好,这么看重那九颗铁珠,实在是合情合理。
她缓缓点头,将解药丢回了瓶中:“好。你去杀了他们吧。”
乙六看看她的小药瓶,又看看她:“你不问话了?”
丁夏站起,退开几步,方便他动手:“不问了。其实他们为何而来,我已经猜出七八。你既然要杀他们,我就不弄醒他们了,睡着死总比醒着死好受些。”
乙六沉默片刻,将铁珠收入怀中,点头道:“好。”
他的铁爪太特殊,是以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比上了暗卫的脖颈。
丁夏平视前方,眼角余光不自觉留意他的动作。乙六却许久没有动静。
她又等了许久,乙六居然收了匕首,站起身,叹道:“罢了。他们不曾害我,我却为了没发生的可能杀了他们,说不过去。”
他朝着丁夏一笑:“似我这种小人,命也不比他们精贵。一换七,我活得累。”
丁夏一时有些愣,怔怔看他。乙六见了,嘿嘿笑着上前,捧着她的脸亲了一下:“哟,小夏儿这是担心我了?没事,我再去练门更好的绝招便是。”
这把年纪了,重新练绝招?丁夏默然片刻,仰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温言道:“成,好好练。”
暗卫们陆续醒来,发觉他们依旧躺在胡同里的地上。那个使铁爪的男人已经不见了,倒是那个天昭府的女人立在他们身边,见他们醒来,笑盈盈招呼道:“嘿,暗卫哥哥,又见面啦。”
几人面面相觑。一人终是道:“……丁夏姑娘,王爷请你一聚。”
丁夏又来到了瑜王府。再次见面,殷永瑜很是冷静。他的目光落在丁夏身上,丁夏莫名感受到了高傲与疏离,思量片刻,直直跪了下去:“见过殿下。”
殷永瑜挥手,斥退一众人,上前将她扶了起来。他的手在她如凝脂的脸上抚过,淡淡道:“好得挺快。丁天水到底也疼你。”
丁夏躬身施礼:“多殿下及时出手相救”。
她说得真诚,好似忘了她那一身伤是为何而来。殷永瑜一勾嘴角,坐去了一旁的桌边:“过来,我看看你背上的伤。”
丁夏犹豫片刻,终是走到他身边,将自己的衣衫褪去,只留一件小肚兜,转身。
殷永瑜的手缓缓在她伤口边游走,半响,声音传来:“差不多好了,可以拆线了。”
他在桌上的医药箱中一番动作,片刻,冰冷的金属比上了丁夏的背。男人的声音传来:“会有点痛,忍着些。”
丁夏点头:“好。”
殷永瑜开始拆线。许是想帮丁夏分散精力,他开始与她闲聊:“还以为他们好久才会碰上你,却不料你这么快就出来了。这么带着伤到处跑,是想去哪里?”
丁夏抿唇,最终选择实话实说:“我想去找乙建安,确认一些事情。”
那金属的移动微微一滞。片刻,殷永瑜轻描淡写道:“我听说他有个相好,对那姑娘一心一意,从来不碰外面的女人。”
金属碰到了新生的嫩肉,丁夏眼睫颤了颤。殷永瑜不停手,继续道:“我看却不尽其然。至少他在神医谷里,就和你做过。”
丁夏身子一僵:她怎么忘了,殷永瑜是除她之外,唯一一个知道那夜事情的人!
殷永瑜停了动作,忽然抬手,熟门熟路在她的腰窝处轻缓抚过:“放松。”
丁夏身子一下就软了,声音极其细小地“唔”了一声。
许是她的反应愉悦了殷永瑜,男人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笑意:“你们是搭档,想来做那种事也是经常。”
丁夏不答话。殷永瑜等了片刻,一声轻笑:“呵,我猜错了?难道你们做得很少?”
丁夏扭头看他:“殿下,不聊这个好不好?”殷永瑜一笑,不再说话。半柱香功夫,拆线完毕,他又摸出了一瓶药膏,给丁夏抹去那伤疤上:“雪脂膏,去疤效果很好。你带两瓶回去,早晚各用一次。”
那药膏有种淡淡的香味,抹在身上沁凉,丁夏渐渐放松了神经,却听身后的男人道:“难道神医谷里,你和乙建安是第一次做?”
丁夏的身体不自觉瞬间紧绷,张口结舌。
殷永瑜将那药膏放去桌上,拿了棉布擦手,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