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一直都十分好奇大姑娘种的到底是什么花,每次问大姑娘,偏偏大姑娘又只笑不语,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霜雪只好自己多留意着,心里盼望它快些开花。

霜雪盼了好久,总算盼到它长叶子了。

霜雪兴冲冲地告诉了沈婠,沈婠也很是高兴。她走到院子里一瞧,果真是开出了叶子。她伸手拨弄着,霜雪说道:“大姑娘,这叶子长得似乎与寻常花草的叶子不太一样。”

叶子是墨绿色,上面的纹路弯弯曲曲,若不细看还以为趴了虫子在上边。

沈婠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名贵的花,只是寻常的野花,我在舟城里瞧得有趣,又刚好得了些种子便拿回来了。”

霜雪有些失望,原来只是野花。

沈婠此时站了起来,她懒懒地道:“原本是想着种花的过程有趣,只是如今看它长出了叶子,我也没了那个兴致。霜雪姐姐,你将这些叶子都拔了吧,连根拔起,然后送到我房里去。”

霜雪一愣,诧异地道:“拔……拔了?”

沈婠颔首,“既然没了兴致,我也不想种下去了。刚好前阵子容先生和我提起,说是这些叶子兴许能做入药之用。霜雪姐姐,你好好打理,过几日我们再送过去。”

霜雪心里只觉可惜,不过沈婠都这么说了,霜雪也只好应道:“是的,奴婢明白。”

方氏带着沈菱来了沈婠的院子。

方氏刚进来,就瞧见沈婠在缝制一个香囊,她和蔼地笑道:“大姑娘的手真是愈发巧了,这香囊做得真是精致。”

沈婠放下手里的香囊,下了坐塌,也笑着道:“三婶怎么过来了?四妹妹也来了。”她吩咐道:“霜雪姐姐,快去把桂花糕端来。我记得四妹妹最爱吃桂花糕了。”

方氏说:“婠姐儿真是有心,菱儿喜欢吃桂花糕,三爷都不晓得。”

沈婠笑着看了眼沈菱,她说道:“我只是平日里和四妹妹一起用糕点时,总是见着四妹妹吃桂花糕,便知道四妹妹最爱吃了。”

沈菱对沈婠弯唇一笑,目光落在了方才沈婠搁下的香囊。

沈婠注意到了,笑着说:“四妹妹喜欢这个香囊么?若是你喜欢的话,我再做一个送你,只要四妹妹别嫌弃我的手艺便好。”

方氏说道:“菱儿哪会嫌弃,大姑娘的手艺可好了。菱儿要是能有你的一半,我半夜醒来也会偷笑。”

沈婠说:“四妹妹年纪还小呢。”

沈婠看向沈菱,沈菱目不转睛地看着香囊道:“姐姐在上面绣的是什么?”

沈婠轻咳一声,“原本是想绣仙鹤的,但后来又想绣一盆翠竹,思来想去最后干脆两样一起绣了,权且当作练手。”

方氏问:“婠姐儿准备放什么香料?苏合香清新宜人,香味持久,甘松香亦是不差。唔,不过此时正值初夏,去院里头取些花瓣制成花干放进香囊里也不错胜者为王。”

沈婠轻抚香囊,“三婶想得真是周到,我还没想好要放什么香呢。不过听三婶这么一说,花香倒是不错。”沈婠笑眯眯地道:“还能一天换一种花香,闻也闻不厌。”

霜雪端了桂花糕进来,沈菱拈了一块,吃得津津有味。方氏忽然轻叹一声,说道:“以前你母亲做的桂花糕是我们府里最好吃的,那时菱儿还小,一嘴馋就吵着要吃你母亲做的桂花糕。可惜现在……”

方氏的面上颇是感伤。

沈婠知道方氏说的是自己的亲娘,她神色有些黯然。

上一世,她嫁给裴渊后便将母亲接了过来,本以为能从此过上好生活的。未料最后却是让母亲送了命。沈婠一直觉得这是自己的错,若不是她接了母亲过来,母亲也会因此而丧命。

重生之后,沈婠不愿再次重蹈覆辙。

她知道只有自己变得强大了,才能保护母亲。

沈婠曾托容铭回兰城打听过,母亲如今在娘家里过得不差,虽是在京城被污了名声,但外祖父和外祖母却仍然十分疼爱母亲。

如今听方氏提起,沈婠垂下眼眸,低声道:“三婶,我……我……”沈婠的声音里已是隐隐有哭音。

方氏走前去,轻轻地拥住沈婠,“婠姐儿莫哭,你母亲以前和我最是要好的。自从你回兰城后,我心里也总是念着她。你母亲离开京城之前,还曾托付我要好好照料着你。”

方氏又道:“你别担心,以后要是有谁欺负你,三婶给你撑腰。”

沈菱也说道:“大姐姐不要哭。”

沈婠揩着眼角的泪水,一脸感激地道:“多谢三婶。”

方氏和沈菱离开后,霜雪看着眼睛还是红红的沈婠,不由得有些心酸。跟了大姑娘这么久,看着大姑娘在府里头走得步步惊心,连光明正大地想起自己的亲娘也不行,只能私下里看着大夫人留下来的镯子默默地思念着。

不过幸好有三夫人在。

方才三夫人说的那番话真是感人呢。

霜雪轻声说道:“三夫人是个心善的人。”

“比起二婶来说,三婶倒是个不错的人。”沈婠不可置否一笑。

不得不说的是,她这位三婶还是个极其聪慧的人,今日前来,想必是要拉拢她的,怕她因上回在茹苑里被责骂一事生了隔阂。

其实她到觉得没什么,明哲保身四字她懂得。

那时在茹苑里,若不是她留了个心眼,那她绝对没有翻身之地。三婶没有开口帮她说话,也是在她意料之中。在这勾心斗角的沈府后院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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