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月,我姐在嘀咕什么呢?”薛锦绣不解看着薛锦颜,刚回屋就坐在桌旁嘀嘀咕咕的。
巧月陪着笑,低声道:“刚被大房的林姐儿给气着了。”
“哦?”薛锦绣有些好奇,她姐姐的养气功夫虽然还不到家,倒也不至于一个薛锦林就能将她给气着。
巧月道:“林姐儿说了,她们大房的瑜姐儿是要嫁到侯爵府当夫人的,要咱们都巴结着点。”
“呵呵。”薛锦绣干笑两声,薛锦林还真敢说。
好在薛锦颜自己嘀咕了一阵子后也就顺了气,“就算她嫁到侯府又怎样,那位叶侯夫人,我看着就不是个善茬。呵,有这么个婆婆,就够阿瑜受的!”
巧月赶紧劝道:“我的好小姐,什么嫁不嫁的,还有婆婆这样的话你怎么能说呢。别气了,等会儿夫人也快来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我以后就不嫁人了么?”薛锦颜道,“趁着做姑娘的时候松快松快,以后嫁出去了就没这么逍遥了!”
突然门帘子被掀起了,赵妈妈忍着笑走进。屋里的丫鬟连忙闭上嘴,薛锦颜也不敢吱声了,方氏沉着脸:“多大的人了,将这些话放在嘴边,没见着你妹妹还在这里吗?!”
薛锦颜硬着脖子对四周丫鬟道:“见着夫人来了,你们都不知道通报一声吗?”
方氏摆摆手坐下:“是我让她们别说的!否则,怎么能听到你那些混账话!”
薛锦颜低着头,老实站在方氏跟前:“女儿知错了。”
“昨儿是谁对我说,高处有高处的难处,低处有低处的好处的?怎么才一天时间,就开始嚷嚷别人嫁不得侯府了?”
见方氏这般不留情面的说穿了,薛锦颜大为尴尬,牵着方氏的袖摆,摇来摇去:“娘……”
方氏抽了回来,正经着脸着看她:“这又是作甚,你荡秋千么?”
“噗…”薛锦绣一个没忍住,“哈哈哈!!”直接窝坐在了椅子里。没想到方氏说个笑话还这么一本正经。
薛锦颜偷偷瞪了眼这个没心没肺的妹妹,见她笑着快从椅子上滑了下去,两个小短腿还在蹬啊蹬的往椅子上爬,又乐了:“叫你笑我,从椅子上摔下来了吧!”
薛锦绣被琼枝重新抱着坐好,郁闷地看着自己的小短腿……真是的,没事儿放把这么高的椅子做什么!
过了会儿,薛锦颜问道:“外婆身子如何了?”
“大夫瞧过了,还是以前的老毛病,只是这几日因天气燥才犯的病。你舅舅舅母已经嘱咐了厨房除了煎药,每日炖一碗冰糖雪梨送去。”
“这样就好,老人家就要多多注意些身子。”说着,还是有些不甘心,小心翼翼地看着方氏,试探问道:“阿娘,你说…阿瑜她真的会嫁到叶府么?”
方氏这次却老神在了,悠悠回道:“她嫁不嫁与你何干呢?”
“娘!”薛锦颜跺跺脚,怎么方氏老抓着她那句话不放呢!
方氏是过来人,自然明白姐妹之间的争斗。薛锦颜虽然比同龄人要更聪明懂事,但到底也只是局中人,嘴里说得好听,心里却不见得能真的放的下去。方氏语重心长地说道:“阿颜你得知道,无论你如何不喜欢阿瑜,她都是你的长姐,也是整个薛府的长女,若她嫁得不好,对你还有阿秀以后的出嫁,都是有影响的。”
薛锦颜深深吸口气:“这样说来,我还得期盼她高嫁了?”
“正是如此!”方氏毫不质疑地点头,“但你自己也说了,高处不甚寒,要那面子上的好看作甚。”
薛锦颜沉默不语。
方氏以为自己的教导起作用了,谁料下一刻薛锦颜便道:“所以就算大伯父为了那个官身捐了再多的银子咱们也不能抱怨,因为只有大伯父把薛府的脸面撑住了,爹爹才能赚更多的银子。”
方氏再次无言以对。
薛锦颜说的不对吗?完全正确。可怎么就听得这么别扭呢……
十日后,李贵终于回到了凉州。甫一进城,便直接去了米铺,赵掌柜及一干掌事都在翘首以盼薛永年的书信。免了一切俗礼,拿过书信直接聚在了屋子里。
郑掌事急的满头汗:“二爷怎么说的?”
赵掌柜盯着书信读了两遍,依旧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郑掌事急的不行,也不顾与赵掌柜上下级关系,直接就伸手将信抢了过来,飞快的读了一遍,只觉得自己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这怎么可能!”又朝着身旁的李贵吼了声:“你确定这是二爷亲手交给你的信?!”
李贵只觉得耳朵里嗡嗡的,赶紧道:“小的以性命担保,这封信一直都被小的揣在里衣里,您老闻闻,还有汗味呢!”
“咦——”屋里的掌事们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赵掌柜坐回去,轻拍着木桌。众人顿时闭上嘴,一个个都看着他,等着他拿主意。赵掌柜捋着半百的胡须:“这的确是二爷的笔迹,你们都不用怀疑了。”
郑掌事顿时就嚷嚷起来:“二爷这是让咱们在这里送死吗?!”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啪”的一声,赵掌柜将一个茶碗生生摔在郑掌事脚前!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凉州局势如此紧张,那么多大户都走了,留咱们在这里不是送死还是作甚!他待在长陵城,又不用担心漠北人的屠刀!”
“你给我住嘴!”赵掌柜气的身体直发抖,指着郑掌事就骂道:“二爷什么为在座的各位都知道!你郑掌事当年欠了赌坊三百两银子是谁给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