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扑在王允身边哭得惨兮兮,梅花也跟在后头,心里头害怕又难过,这时候她才想到自己未来不可知的命运。

没了这个小姐,她又该去哪儿呢?

奴婢们扶着王夫人,王允走到王宝钏面前,对她道,“若是你下定决心了,便与我击掌为誓吧,三击掌后,你我从此不相认。”

王宝钏心里豁然光明,却不忘要表现出那种复杂的与亲人绝交,脱离家庭的复杂情愫来。

她看了一眼薛平贵,再回头,伸出手掌,欲与王允击掌。

王允沉声问她道,“你可准备好了?”

王宝钏点头。

四周死一样的寂静,只听空中三声击掌声,王允对天长叹道,“罢罢罢,就当我未成生出你这个贱奴吧,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王宝钏心里说不出的古怪,想着二老好不容易将自己养大,如今却只能老死不相见,心里头忽然想起自己的生身父母来。

想着自己被车撞死后,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伤痛的情绪忽然涌上心头,她跪下,俯身,对着座上的王允和王夫人磕了三个头。

王夫人嚎啕大哭,冲上来要扶王宝钏,却被王允命人拦住了。

王宝钏不知何时,脸庞已有泪痕,跪在地上对王允和王夫人道,“女儿不孝,今后不能在阿爹阿娘身边尽孝了。”

王允挥手,让仆役将王宝钏和薛平贵赶了出去。

外间围了不少人在等结果,门一开,见王宝钏和薛平贵被赶了出来,脑子转得快些的就明白了,连忙跑回去报告最新消息了。

斜阳照在路旁杨树上,长安的黄土,映着斜阳,让王宝钏忽然对自己现在这般自由的身份,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就自由了?

她和薛平贵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薛平贵看看她,她看看薛平贵,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路旁那些围观的因为差不多到晚膳时间,陆陆续续散开了,一个个手上提着的吃食让王宝钏突然觉得有些肚子饿。

“啊!”王宝钏忽然想起有什么不对,她的那些陪嫁呢?她的金饰都还没拿啊!难道才第一天她就要因为没钱而饿死街头吗?

薛平贵被她吓了一跳,看着她问道,“三娘,你怎么了?”

王宝钏艰难地开口,干干一笑道,“看来,我也要跟你一样做花子了。”

“啊?”

王宝钏从怀里掏出了八百文钱道,“我身上,只剩下这些了。”

薛平贵本来想着王宝钏嫁给他之后,他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可是,感情王宝钏过来是来耍他的,这些钱虽然比他多,可是两个人这是要怎么过日子?

王宝钏尴尬道,“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

薛平贵挑眉看着她,这表情是在很欠抽,王宝钏道,“反正不管怎么样,我是自由了,我们也有了夫妻之,额,名,所以,走吧,我们先去你家。”

薛平贵哼道,“我家?我一个叫花子,每晚睡桥洞下面。”

王宝钏挑眉道,“这不是有八百文吗?我们可以住客栈。”

“你以为能住几天?”薛平贵反问她。

王宝钏闭嘴,好吧,她是不知道能住几天,不过好在刚才她是在看生存手册,这会儿手册被她揣在袖袋之中,勉强把命根子给保住了。

薛平贵和王宝钏两个人在斜阳下走着,很快就要到宵禁了,这会儿如果实在找不到地方,他们可能就只能随便找个破地方住了。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没有了梅花在身边,王宝钏对现在的生活,简直是两眼一抹瞎,计划赶不上变化,是因为有太多事情计划中没料到。

虽然离开那个家出乎意料的顺利,可是离开之后的生活,现在看来,简直是出乎意料的坎坷。

现在王宝钏饥肠辘辘,肚子咕噜噜的叫唤,可是,她依然舍不得在完全没有着落的情况下花这 文钱。

她现在想,早知道自己要穿越,当年就应该学历史啊,学个毛的英语,学个毛的日语,当年毕业她还因为是双学位被500强企业录用了,可是现在穿越回来才发现,学鸟语还不如学好语文和历史,至少对于穿越女来说,那可是必备的生存手段啊。

薛平贵也没想到,自己没高攀上富豪,却最终带了个拖油瓶,还是个看上去很花瓶的拖油瓶,双手拢在袖子里,他问王宝钏道,“好了,现在该怎么办?”

“凉拌。”王宝钏有气无力地回答。

“你会织布吗?”

“不会。”

“琴棋书画?”

“不通。”

“算术?”

“额,有计算器么?”

“那是什么?”

“或者草稿纸,不要太难的,99乘法表以内的,都没有大问题。”

“怪不得你会被你阿爹扔出来。”

“你什么意思?”

“因为生出来这么草包的你,我都替你阿爹汗颜。”

感情她一个新时代的四有青年到了这儿竟然真成了个三无品牌?就连这门前随便捡来的叫花子都这么笑她,王宝钏的脆弱的自尊心受到了摧枯拉朽般的打击。

两个人一路默默的埋头走路,天都快黑了,到了青龙坊的时候已经到了宵禁的时间了。

王宝钏拉住薛平贵道,“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薛平贵经历了这么跌宕起伏的一天,也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于是点头道好。

青龙坊里,有几家小铺子还在卖着吃食,往前却是几间非常豪华的酒楼,酒楼里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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