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惊了一惊,随即恍然,若非如此,他一个小小少年,又如何在这处处险境处处算计的宫廷之中求生?又如何在那明知生父为人所害的后宫之中存活?
轻叹了一口气,顺着那被风撩起的薄纱向外瞧去,还是那片湛蓝的天,仍是那高耸开阔的群山,下头,也仍是那片深邃得令人心悸的潭水。
能活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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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去了哪儿啊!让我们好找!”还未曾进得院门儿,远远便瞧见四处寻着自己的二白。
柳蔓月脸上挂了丝淡笑,对跑来的白雪并白萱道:“不过出去走走罢了,怎么的便急得这般?”
那白雪一脸焦急,忙搀着柳蔓月往里头走,回头对白萱道:“去把白香叫回来,那傻丫头还在外头找着呢。”这才转回头道,“主子,莫怪奴婢多嘴,这里是宫中,不比外头,去哪里身边儿哪能没个人伺候着?若是……但凡有点闪失,奴婢万死都难辞其咎啊!”
柳蔓月淡淡一笑,转头扫了她一眼:“你倒是个仔细的。”
那白雪张了张口,见柳蔓月那神色间多是淡漠冷然,只得垂了头不敢再多言。这主子前后不过伺候了还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哪里便知道她那心性喜好了?劝虽说要劝着,可今日若不是伺候不当,哪里便能叫她一个人出了院子呢?
过了会子,那白萱方寻了白香回来,白香那丫头性子憨些,虽听着柳蔓月已回了,可到底回了院儿后也要见着真人了才松了口气,转头出去,竟又忙去自己的事儿了。
白萱见柳蔓月正在里头由白雪伺候着换衣裳,忙也凑了进去,接过褪下的衣裳,瞧着上面有些青草泥土,笑道:“主子这是去了哪里?竟蹭了这一身的草?倒叫我们好找。”
柳蔓月脸上挂着一丝淡笑,神色悠然:“不过出去走走,瞧着一处草长的好,说是坐会子的,竟一时睡着了也不知道。”
白萱诧异,抬眼向白雪看去,见她也是一愣,亦向自己瞧来。一时,二女皆未曾再问什么,洗漱罢了,方退了出去听着使唤。
直到倒在了床上,柳蔓月这才暗松了口气,身边这三个哪个也未必能保得住是真个背后没人的,莫说自己现下没事可找小皇帝禀报,便是有,想再独自一人出去怕也是艰难得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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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阁中,小皇帝正自侧卧在塌上,忽听着外头有人上楼的动静,双目便向门那里飘去。小安子垂手立在门边儿,听见动静稍稍打开了点子门儿,见了来人,这才一脸笑意的打了门儿,让了进来。
来人的是太后身边儿伺候的大太监何成,进门见了皇上行罢了礼,这才笑道:“皇上,太后娘娘叫奴才来问上一声儿,说:那四个丫头人已是送进来了,虽说碰不碰的是皇上的意思,可叫人去找的却是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说罢,又笑道,“皇上,老奴说句不该说的,怎么说也是太后的脸面,便是……试试呢?成不成的也算是一份子体面了,总不能让她们便如此空老宫中吧?”
这何成说罢了话儿,见小皇帝皱着眉头只盯着榻边儿不知琢磨着些什么,只得轻叹了口气:估计太后娘娘这回的话又白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