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骏年纪实在太小,自然还不能让他一个孩子坐到御座上,因此也还是由静娴抱着,这时候还睡得正酣,群臣的万岁声都只是让他咂了咂嘴,身都未翻,睡得巍然不动。

大赵规矩是若无大事,五日一朝,平常的则都只是由圣上在乾政殿乾坤独断,今日也只是因为先帝大丧,三月未朝才有了这么正式的一次,甚至上朝的官员比惯例还要多些,不过虽然停了三月,但因为贺氏已除,朝政又有陈大学士一手照料着,也并没有什么迫不及待要处理的紧急之事,更多的则都是为了拜见新圣上与起码要在未来十几年里垂帘听政的东宫太后。

而赵泽骏自不用说,当然是不会说什么,便是静娴,也并没有打算在第一日里就急功近利的发表什么震惊四座的政见,因此这日的早朝,更多的也只是陈大学士在恭敬的侃侃而谈,帘后的静娴则还是很好的扮演着一个对此有些不知所措的太后,更多的只是在帘后默默打量,将在场官员的职位与人联系起来,有个大致印象,对陈大人偶尔的奏请,几乎从头到尾都只是“可、”“便由陈大人做主,”这几句类似的废话。

这般近一个时辰,大赵三个月来首次的早朝便伴随着赵泽骏被吵醒后一声不满又响亮的哭喊而结束,几乎迫不及待的把怀里圣上交给嬷嬷后送回方太后那后,静娴叹息着揉着自己的手腕胳膊,却是已经在心里打算着,下次早朝定要带几个嬷嬷,能换着帮她抱着这位祖宗才行。

刚出太和殿,身后的绿柳便长长舒了口气:“这样便没事了?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呢。”

“只是当个架子坐着,又能有什么事。”静娴行着回头笑着看她一眼:“若现在就被这阵仗唬住,日后可怎么办呢?”

绿柳吐吐舌,这时也有另一个内监碎步上前,跪地行了一礼,恭敬说道::“陈大人请您到乾政殿。”

“恩,请他稍后片刻,本宫随后便去。”

看着传话的内监走了,绿柳上前帮着静娴把她头上繁重的凤冠小心取了下来,一边脆声问道:“您说陈大人这次找您会是什么事呢?”

“说不定是想教导我为后之道呢。”静娴带了些嘲讽的笑着,低头整了整袖角,抬头说道:“走吧,我可不能一辈子都只当这么个花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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