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竟会如此?倒真是看错了她!”贺夫人听着女儿的抱怨,诧异说道。

未央宫内室里,贺贵妃遣下了周遭宫人,拉着自个母亲的手,很是亲密,这时候的贺贵妃不见了素日的浑身的华贵气势,也只如寻常在母亲面前撒娇的小女儿般,带些娇憨的埋怨着:“可不,那丫头在家里看不出,谁知竟是个那般不知好歹的,若不因怕别人背地里看我们这姐妹反目的笑话,我才不会只是让她禁足抄书便罢!”

“嗯,本想着她那娘还在府里,虽活不长靠着药汤也总能撑两年,这般念语在宫里也不敢如何,却没想到那蹄子倒是个有性子的,为了女儿宁愿自个去了!真是,晦气!”贺夫人皱紧了眉头,似乎不愿再提起这事,摇了摇头:“念络这这般倒是对的,怎么说也都是贺氏一门里的,不必为了这一口气搭上个不顾亲族的名头,这会莫理会她,等得你日后登上后位,一个小小贵人,有得是软刀子教训!”

贺贵妃点点头,面上却带了些忧虑:“念语女儿倒不在意,只是那静娴却当真是棘手,这才进宫几日,皇上便封了她淑妃,这会还要让她和我同理宫务,这般下去……”

贺夫人却表现的很是冷静,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着女儿:“莫急,这些都是小事,来前我问过了你父亲,前朝上书废后的折子是越来越多,便是圣上怕也不能再这般拖着,等得卫皇后一废,你父亲便会找人上书立你为后,你啊,这会该上心赶快怀个龙子!这才是正经大事!”

“女儿也想,这事岂是我能做得了主的?”贺贵妃有些恼怒,抚着自个小腹泄气的说道。

“还是一丝动静也无?那药你可都吃了?”贺夫人关切问道,接着不待贺贵妃回答便从她女儿脸上知道了答案,有些失望的叹息一声:“罢了,这事福分,也急不来,你这不还有大皇子?你也别总凉着他,虽说大皇子生母低贱,可说不得到时候还真得靠着他登皇位!”

贺贵妃闻言似是很不情愿,却也知道母亲说得在理,有些愤愤的答应了一声:“嗯,若不是当初卫氏那贱|人,女儿又何至于此!”

“都是过去事的,这会也莫提。”贺夫人安抚着,沉吟一阵,接着对她的女儿问道:“至于这静娴,依你看圣上是当真对她上了心?”

贺贵妃抿了抿嘴,扭头说道:“女儿怎能知道,看这样子待她倒是当真极好的,只是当初卫皇后那般圣宠,事发之后不也是说囚救囚?”

“那你打算如何?”

“自然是消消她这气焰!”贺贵妃说得坚决:“协同理事,她一刚升的妃子插手这事,女儿让她出些差迟也是轻易的很!”

贺夫人笑得摸了摸女儿发髻,却说得满含深意:“救人救活,害人害死!既要做了,就干脆做绝,让她再不得翻身,否则也只是招了个时时都对你心怀记恨的仇人罢了。”

贺贵妃看向自个的母亲,面带询问,听着母亲又接着解释解释道:“她一个刚理事的妃子,诸事不懂做错些事也是寻常,怕是圣上也不会在意,至多小惩大戒给个教训便罢,说不得过两日还会再将她提上来!不过,她要碰的是圣上放在心尖,绝不许旁人染指的东西,便自然不同!”

“绝不许旁人染指的……”贺贵妃眼中一亮:“母亲是说?”贺夫人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和女儿一起说出了两人心照不宣的那个词:“卫皇后!”

这卫皇后三字声音虽说的低沉,但话一出口,却不知怎的竟有了股掷地有声、风雨欲来的气势,贺贵妃愣神之后便是松了口气的恍然,面上便带出了几乎已胜券在握的微笑。

而在未央宫贺贵妃母子越谈越是轻松的同时,静娴这边却是瞬间陷入了不知所措的恐慌与不安里,她攥紧了衣裙,强忍着控制着自己不要太过失态,又一次的在心里告诫着自己这会要紧的是先弄明白清桦的消息,这般想着才又深吸了口气,阴沉的对还跪在地上的何氏开了口:“清桦呢?”不错,这就是静娴这般激动的原因,来到明合苑的只是何氏带着年幼的清檀,静娴最想见着的清桦却是并无踪影。

这状况周遭的宫人们显然也觉出了不对,因宫中妃嫔见家人一般都是亲热感动居多,再者来的又多为长辈,虽说要先行君臣之礼但多也只是做一样子,少有像静娴这般,虚扶都没有的让母亲这见礼实实在在的就跪了下去,这便罢了,这接下来竟还就让母亲跪在地上问起了话!这就实在不太对,起码传出去一个富贵之后目无长辈的名声是跑不了。望秋在一旁已对静娴使了好几个眼色,但这会的静娴哪里注意的到,见何氏不语猛地站起了身,语气急迫又一次问道:“桦儿呢?”

地上的何氏抿紧了嘴,要对静娴下跪她心里本就已很是不愿,更何况静娴这会还这般咄咄逼人,只觉这是静娴蓄意侮辱,心头便是一阵阵的屈辱感涌着,又怎能说得出话来,只是沉默不语。一时间屋内气氛便很是尴尬,静娴见此却险些控制不住,面色阴沉的上前,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素日沉默寡言的福全却忽的从一旁斜跨了一步,恰恰的挡到了静娴与何氏中间,弯腰将何氏与清檀扶了起来,边慢悠悠的开了口:“夫人快快起身,娘娘见着您一时欢喜的忘了说话,您怎的也愣了?还有小少爷,也快起来,地上凉的很。”

何氏顺势站了起来,也未说话,只弯腰给清檀理了理袍角,福全依然低着头,似没见到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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