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对于尚佳来说,给父亲的书信和给母亲的书信,措辞用句当然要有所不同的,而且是大大的不同,这就需要细细斟酌了。
景秀想着尚佳早饭午饭都没有用,正要进去提醒,玉明走了出来摆摆手低声道:“大人正想心事呢!”
一句话说得景秀也不敢进去了。
天亮之后,李栀栀回了自己家。
她正在做早饭,便有那好事的三姑六婆过来打听昨夜之事。
得知李栀栀不在家的时候,她的家里招了贼,她们或真或假地叹息了几声,骂了几句“该死的蟊贼”,八卦之心终于得到了满足,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送走爱好八卦的邻居之后,李栀栀想了想,取了些碎银子去了铁匠夹道的铁匠铺,定制了一个带扣环的往门闩里插的铁钎子,一直快到中午才拿着崭新的铁钎子回了家。
何婆子当夜屁滚尿流跑回了家,在床上蒙住头哆嗦了半日,生怕那横死的李大郎化为厉鬼过来找自己报仇。
早上小樱做好早饭来叫她,何婆子这才松了一口气起来吃饭。只是想到叶衙内那边许的银子也许要落空,何婆子心中便难受得蛋也吃不下了。
她抬头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吃早饭的小樱,心里更难受了,心道:小樱这个死丫头太能吃了,再吃下去,老娘怕是要赔钱了,得赶紧把她卖了,少赚点也行!
快到中午的时候,何婆子这里便有生意上门了——在王府大街卖打糕的严老实因为老婆没有生儿子,想买一个女孩子回家做小,好生一个儿子出来。
何婆子知道严老实的钱都是一个铜板一个铜板赚回来的,便也不开高价,直接把小樱推出来让严老实看:“家里如今只有这个丫头,四两银子,不买拉倒!”
严老实盯着小樱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日,心里嫌小樱生得不好看,可是又没有多少银子,只得勉强接受了,开始和何婆子讲价:“干娘,三两吧!”
何婆子就是不吐口。她是花三两银子从小樱后娘那里把小樱买进来的,又养了这些日子,赔钱生意她可是不做的。
小樱见严老实都四十多岁了,家中有妻子,居然还想再纳妾,心里觉得恶心死了,便觑了个机会出了堂屋,悄悄去了李栀栀家。
李栀栀刚好从铁匠铺回来,正在大门口开锁。
小樱忙跑了过去,小声把事情和李栀栀说了。
李栀栀闻言,当即交代道:“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记得要趁何婆子不注意,做出傻乎乎的模样。”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小樱陷入火坑,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猥琐男做妾。
小樱有些傻眼:“……”
李栀栀嫣然一笑,接着挤眉弄眼伸出舌头耷拉在了嘴角,然后飞快地收了回去。
小樱没想到李栀栀做这样猥琐的表情也这么可爱,不由掩口而笑,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道:“我晓得了!”
她拎起裙裾飞快地跑了回去。
回到家中之后,李栀栀思索片刻,取了四两碎银子去了何婆子那里。
她进何家的时候,何婆子正在和严老实讲价,何婆子坚持要四两银子的身价,而严老实坚持给三两五钱——他只有三两五钱银子,其中还包括他老婆的银镯子和银耳环呢!
李栀栀冷眼旁观听了一会儿,见何婆子和严老实僵持不下,便含笑上前,道:“我出三两八钱,干娘卖不卖?”这个严老实看着衣衫破旧满面风霜,不像是个有钱人,李栀栀打算试着和他别一别苗头。
何婆子看了看李栀栀,眼珠子一转,道:“四两银子,不能再少了!”
她又看向严老实:“严老实,我这丫头虽然丑了些,可是年纪小啊,今年才十三岁,买回家养两年就能生养,还能多做两年的活!”
严老实先看了看刚过来的这个娇花似的美丽小姑娘,悄悄咽了咽口水,用汗湿的手捏了捏荷包里的碎银子,又看向一边立着的丑丫头小樱,发现小樱低着头,舌头却耷拉了出来,瞧着傻傻的,不由吓了一跳,忙道:“我不加了!”
李栀栀见何婆子有点奇货可居的意思,便道:“我也不加了!干娘若是不卖,我走了!”
她转身就走。
严老实很担心自己花了家中全部积蓄,结果买回去一个傻子,便紧跟着李栀栀也往外走:“何干娘,我也走了!”
他居然越过李栀栀抢先溜了。
何干娘一下子被激在了这里,当下用力一拍手:“好了,李大姐儿,三两八钱银子,小樱卖给你了!”
李栀栀似乎有些后悔,磨磨蹭蹭道:“算了,我再考虑考虑吧!”
见她拿乔,何婆子连忙赶上前拉住了她:“李大姐儿,我去找个中人,咱们当场立契!”
李栀栀又拿了一会儿乔,这才勉强同意了。
小樱强压抑住满心的欢喜,跑去叫了邻居钱二郎过来做中人,当场立了契书。
一刻钟后,何婆子得了三两八钱碎银子,很庆幸自己终于把丑丫头小樱给出手了;李栀栀得了个乖巧勤快得小丫头,心满意足带着小樱回家去了,此次交易堪称主客尽欢。
回到家里,李栀栀把小樱安顿进了一楼的西厢房里。
家里添了个人,她也有些兴奋,便拉着小樱道:“小樱,家里有几个土豆,咱们先和了面醒上,再去买只鸡,中午我给你做一道麻辣鲜香的大盘鸡!”
小樱开心极了,笑眯眯道:“我跟姑娘学着做,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