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又柔声劝慰了她一通,好说歹说让她停下眼泪,季悠然才和凤煜铭双双回到王府。
“呼!”
一进门,她便长出口气扑倒在床上。凤煜铭也跟着呼口气扑下来。
季悠然好笑不已:“你这是干什么?”
“爱妃,本王好累啊!”凤煜铭滚倒她身边蹭一蹭,下巴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道。季悠然好奇了,“你今天又没做什么,哪里就累到你了?”
“反正就是累嘛!”凤煜铭道,嘴巴用力一撇,“你又不是没看到,大皇兄他们府上阴森森的,太子皇弟跟看杀父仇人一样看着本王,太子妃又跟看杀母仇人一样看着你。父皇母后也怪怪的。还有大皇嫂,她一身的白,跟披麻戴孝似的,还一个劲的哭哭哭,搞得谁欺负了她似的,烦死人了!光是在那里站站,本王就累得不行了。”
呃……
季悠然嘴角抽抽:“谁你看着都不高兴,那你到底看谁顺眼?”
“爱妃你呀!”凤煜铭乐呵呵的道。
季悠然心中一怔。“只有我吗?”
“还有皇祖母,平公公,李嬷嬷,绿意,大黑……”凤煜铭便认真的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过来。数到最后,又抬起脑袋冲她笑,“不过,本王看爱妃你最顺眼了!”
这家伙!他的理解能力真是超凡脱俗。季悠然哭笑不得,用力掐一把他的脸颊:“好了,不是说累了吗?歇着吧你!”
“哦。”凤煜铭便真个闭上眼在她身边躺下,不一会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听着他呼哧呼哧的声音,季悠然的心渐渐平静下来,脑海里却又禁不住又想起了宁王府里这一连串的事:宁王妃怀孕,宁王府着火,宁王爷被严重烧伤,这些上辈子都没有发生过。那为什么这辈子就发生了?而且还是在一天一夜之内全部完成,未免也太巧合了点。难道说,是因为她前段时间无意中的一个改变,导致了之后的诱因?那会是什么呢?她想不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真笨得可以。很多事情明明都只隔着一层窗户纸,只要她用力捅一捅就能破了。可是,她却发现自己手软脚软,根本使不出力气,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在窗户后头为所欲为而自己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这种感觉真是该死的糟透了!
加之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被派出去寻找兄长行踪的人也迟迟没有任何回复。唯一的一条,便是半个月前平公公传过来的,只说半年前采萍的家乡遭了洪水,居民流离失所,虽然现在已经被朝廷安置妥当,但各乡各镇的居民早混杂在一起,还有不少人迁徙到其他地方,这给他们的寻人工作又带来相当大的难度。而不管她如何想方设法的从采萍嘴里套话,她都一个多余的字没有,她都一度要失望了。
算了,不想了!
摇摇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给甩到一边,季悠然闭上眼,干脆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不过还是吃吃睡睡,隔几天去宁王府看看宁王妃。转眼两个月时间过去了,宁王妃的肚子已经有了明显的凸起,宁王爷也被救回来了,可因为本来身体就虚弱,这次烧伤又极严重,现在只能卧床,几乎动都不能动一下,吃喝拉撒全都靠侍女小厮服侍,身上被烧伤的地方也一直在敷药。皇后又道,是药三分毒,唯恐他房间里浓重的药味冲到了宁王妃腹中的胎儿,便叫宁王妃只管在南厢安心养胎,宁王爷那边少去为好。为此,宁王妃又流了不少眼泪。
如今已是深秋,帝都地处偏北,天气已然凉了下来。秋风呼啸,早晚吹在身上跟刀割一样疼,季悠然身上的衣服也早换上了夹的,现在几乎不怎么出门了,每天也就中午出来晒晒太阳,其他时间都在房中绣花裁布,说是要给凤煜铭做一套新衣服,凤煜铭差点没乐得跳起来,便引着他的猫猫狗狗陪在她身边,差点将他们的卧房变成个动物园。
一天,时间将近正午,季悠然绣了一上午的花,胳膊都软了,正打算起身休息会喝杯茶,李嬷嬷走进来道:“王妃,门外有个人求见,叫奴婢把这个东西交给您。”
绿意接过来给她,季悠然立即呆了——居然是她的凤钗?
眼前立即浮现一双澄澈透亮,其中还氤氲着一抹柔情的眸子,她的心突突跳了起来,连忙问道:“这是谁送来的?人呢?在哪里?”
“就在外面呢!”似是被她突来的反应吓了一大跳,李嬷嬷小声道。
“快叫他进来!”
“是。”
在李嬷嬷出去的空档,季悠然心潮澎湃,无论怎么深呼吸也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便握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根本坐不下来。
凤煜铭见状便问:“爱妃,你怎么了?”
季悠然只能充他笑笑:“没事,一会你就知道了。”
“哦。”凤煜铭搔搔脑袋,对她这个答案不大满意。
不多会,便见一个身量修长,十分瘦弱的少年在李嬷嬷的带领下走了过来。半年不见,这孩子又长高了不少,应该比她还高半个头了吧,身上一袭粗布衣服,腰上系着一根麻绳,却也显得腰肢细软,走起路来仿佛弱柳扶风,比女人还有神韵。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小巧精致,和他的瓜子脸配合得恰到好处,但唯一吸引季悠然的依然是他那双与她兄长仿佛的眼睛。这么久了,他的眼神也没有多少变化,只更灵巧了许多。
“草民小山,见过逸王爷,逸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