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千希害怕方莫掉眼泪的时候,他凌然转身,用冷冰冰的后背对着她,声音也是冷冰冰的,“你用了三年的时间暗恋我,一年的时间追求我,四年的时间和我相爱,四个月的时间放弃了我。阿希,你总有一天会明白,这个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很快你就会明白,江辛延是多薄情的男人……”
听见关门的声音,方莫走了,他的话却久久地在千希的脑海里回荡。
薄情吗?或许吧!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好,天生的风度和绅士,这样的男人,其实也是最冷情的吧?好像谁都爱,却是谁也不爱。
可是自己呢?自己爱上他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很清楚自己的心鞅。
既然不爱,又怎么会怕被伤害?
千希昏昏沉沉地睡着,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那味道在她身边,让她在梦里也觉得莫名的安心。直到一觉睡醒,那味道还没走,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千希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坐在床边的江辛延,静静地注视着她,眼底的情绪沉重而复杂。
他握着她的手,脸色很是憔悴旎。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从她睡着开始,他就一直这样没有离开吗?千希望着他深陷的眼窝,疲惫的五官,心里有些动容。
“以后不准再这样……”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握着她的手紧紧的。
认识这个女人不过短短几个月,她竟为了那个男人做了两次傻事。这样地不懂得爱惜自己,让他又心疼又觉得恨。
刚接到谢腾电话时,他的心几乎都要停止跳动。若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恐怕无力承担。直到此时此时,他才知道自己多有惦念她。
江辛延注视着千希,千希连说话都没有力气,又或许是不知道说什么。江辛延久久地看着她,久到几乎将她的每一根头发的样子都深深刻在了脑海里,低头,双手覆在脸上,遮住了疲惫五官。
千希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他紧张她,担心她,在乎她,她只需看着他就能明白。千希的心里说不出的柔软,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心脏,化成了一滩温暖的湖水。而他重重的呼吸,吹皱了湖面。
“我是故意吓他的,你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傻。”千希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的手从脸上拉开。
“还说自己不傻……”江辛延叹口气,手掌放在她的头上。他突然起身,准备出去,千希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掌,“你去哪儿?”
她的手指抓着他的手指,语气带着一股依赖的味道。
江辛延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这是这些天来,他第一次如此放松的状态。
“给你买晚饭。”语气是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千希揉了揉鼻子,松开他的手,江辛延将被子掂了掂,示意她好好地躺着,挂完这瓶点滴,吃了晚饭,再挂最后两瓶,就可以出院了。
千希决定暂时不通知许裴和母亲,等到出了院再告诉他们,就说这几天出去旅游了,虽然会被骂,但总比让他们担心好。
江辛延出去了一会儿,空着手进来了,看千希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他说,“晚饭马上就到。”
江辛延坐在床边,手机不止一次地响起来,他接起说了几句便匆匆挂断,千希说,“你有事你先去忙吧,这里有护士,我没问题的。”
“什么事都没你重要。”他不由分说地拒绝了她。
这个人太会说情话,千希实在甘拜下风。
中途,谢腾来了一次,见两个人握着手默默地望着对方,没有说话,气氛却让他感到分外的窒息。
谢腾忍住了想说“公共场所注意影响”,咳嗽了一声,“辛延,出来一下,有点事找你。”
说完率先出去了。
没一会儿,江辛延就跟了出来,走廊无人的角落,谢腾将一个u盘递给他,“这是我查的千希的通话记录。其中有一个may的,应该就是你要找的人。日本华侨,中文名叫秦楚。有一件很有趣的事,她的女儿,和千希长得一模一样,叫乔玉。”
…………
江辛延回来了,千希指了指床头柜上的那些快餐盒,“孙秘书将晚餐送过来了。是鸡丝粥和糖醋鱼吗?”
江辛延含着笑,站在床头盯着她的脸,这目光和之前的有些不同了。千希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你在看什么?”
“看你。”江辛延注视着她,嘴角噙笑,“你很好看。”
眼神的较量中,千希败下阵来。他的眼睛,冷冽起来让人害怕,肉麻起来也让人害怕。
千希靠在床上,打开食盒,扑鼻的香气,忍不住舔了下嘴唇,红润润的舌头和粉嫩嫩的嘴唇,因为生病的原因,脸色白得几乎透明,更显得嘴唇和舌头的颜色鲜艳诱人。
江辛延深深地凝视着她,她专注地看着食物,可是他却在专注地看着她,他想要的食物,可不是她怀里的那些……
江辛延喉结滑动,咳了咳,转身走了出去。
千希将热腾腾的鸡丝粥放在桌板上,抬眸哪还看得见江辛延的影子?又干嘛去了?皱了下眉头,没管他,有些吃力地用一只手将粥盛出来。
一会儿,江辛延再次回来,他坐在她身边,千希闻到他身上有烟草的味道,不禁问他,“去哪了?”
“抽了支烟。”江辛延拿过勺子,将粥搅凉一些,千希眼巴巴地望着,见粥差不多不烫了,伸手要去接勺子,可是江辛延并没有给她的意思,舀了一勺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