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毒蘑菇她见老子奄奄一息了,准备滚回北边去了,我正高兴,她一句话插中我心窝:
顾惊风,等着老子来正法你。
我……
血流成河。
回京城提心吊胆过了两个月,咦,居然毫无动静。剥哈,女疯子就是这样,嘴上厉害。
我又开始寻欢。人生啊,不寻欢就是浪费啊。
洪德元年,九月十九。这就是个黑色的日子。
从星宿堂出来,我觉得天色还早,决定今晚去找天香聊聊人生。
天香是一笑千金楼最近的红牌姑娘,这个姑娘好酒量,长得又是狐狸精模样,嘴巴还甜,嗯很对我胃口。
九月的京城微有秋凉,但桂花飘香。这晚我们喝的也桂花酒,十分香醇。
香醇的酒多喝几盏,我就觉得吧,有些把持不住了,把持不住了自然就不要强装了,我和天香说:咱们床上去谈人生好不好?
天香笑眯眯说:你真坏。
结果后来真坏了,屋顶坏了。
我刚抱着天香滚上床去谈人生,衣服才脱完,忽然耳边响起一声震天动地的响声,天香吓得啊的一声叫,我侧头一看,哦屋子里灰飞湮灭是闹哪样,循着响声来源看去,屋顶上居然破了一个洞,一只黑靴子正慢慢从洞里,收上去。
我瞬间警惕,将天香推到一旁去,撑身坐起来,随时准备杀人。
像我们这样的杀手,常常遇到仇家或敌手,这样的情况也不鲜见。
不料,就在老子全身戒备时,那破洞里探出一张脸,嬉皮笑脸:哟,顾惊风,你不穿衣服原来是这个样子。
老子……
毒,蘑,菇!
啊啊啊,这个死女人阴魂不散地飘来了,这个死女人还选在这么关键的时候,阴魂不散地飘来!
我气得发抖。
毒蘑菇她却又挥拳敲敲打打,将屋顶上那破洞敲打得更大些,然后纵身跳下来了,盯着我看:咦你看起来不大啊?
这,绝,对,是,侮,辱,老,子!
老子还没来得及变大你就来了好不好!
一笑千金楼鸡飞狗跳,一片沸腾,为了避免富商顾公子的笑话被广为流传,我飞快地穿上衣服,扔了两锭银子在床上,拉起毒蘑菇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我是真的生气了。
坐在屋脊上,冷冷说:滚。
毒蘑菇这时倒乖,坐在屋脊上,小声说:我找你找了一个月。
我:滚。
毒蘑菇小声说:你不要嫌弃我,我虽然长得没有她们美,可我真是喜欢你。你看,我把北边的宅子马场都卖了,把手下都解散了,就是为了回来嫁你。
我:滚……
不好意思,我这个滚字,刚说了半声,就没气儿了,毒蘑菇她把一把银票往我面前一抖。
你大爷,让我情何以堪呐,她一个女人,哪里挣这么多银子,每张银票都上千呐。
毒蘑菇小声说:要不咱们试试?我好歹也算个女人。
我瞪瞪她胸口,你的确算个女人。
于是,毒蘑菇开始了没心没肺跟屁虫的日子。
我自然是不能带她去星宿堂的,我如今在京城的身份,仍然是富商顾公子,住在城南一个大宅子里,在京城开了一家珠宝店。
我严禁这朵跟屁虫蘑菇跟去珠宝店。
毒蘑菇也不笨,想来知道我在干不大见光的勾当,居然很听话,在宅子里好好待着,也不追着我去珠宝店,天天在宅子里折腾厨房。
据说,她问宅子的几个婆子,中原男人一般什么口味,婆子就和她说,中原男人大多喜欢温柔体贴贤惠还长发飘飘的女人。
于是她就把满头辫子拆了,梳了中原姑娘头发,每天都砰砰啪啪煮东西。
第一天,她端了只烧焦的鸡给我,说这是荷叶烧乌鸡。
……好吧,真的很乌。
我拒绝之。
第二天,她端了盏黄黄白白的东西给我,说这是银耳羹。
……好吧,真的像尿。
我拒绝之。
第三天,她端了一碗黑黢黢的粥给我,说这是红枣黑米粥。
……好吧,真的像屎。
我正准备拒绝之,她忽然大喊一声顾惊风,我下意识就答应:啊?
谁知嘴才一张,一勺子热粥就灌进我嘴里,呛得老子鼻涕都要出来了。
毒蘑菇得意洋洋,慢条斯理看自己满是水泡的手:算了,你们中原的温柔忻娘,我扮不来,从今天开始,老子还是本色出演。
她凶狠地一脚踩在凳子上,俯身下来,很近很近地指着我鼻尖:把粥喝了,不然半夜我爬你床。
我……
毒蘑菇,你胸离老子脸太近了,收敛点!
期间,我真的几度想给非燕写信,一诉我的烦闷抑郁,就说这么朵毒蘑菇,打死了也不对,可皮厚肉粗又赶不走,到底该怎么办?
但考虑到,非燕自小就把我当偶像,我决定还是默默承受。
可过了一个月,老子真的承受不住了。
毒蘑菇本色出演后,再不装孙子了。我出去找点乐子吧,每次都是刚开始,她就大爷一样驾到了,怎么躲都躲不过。
这样,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真的很伤身好不好。
我和她打了两架后,决定好好跟她谈谈。
这又是个月圆之夜。
月圆得让我想起chū_yè啊。
我在后花园子里煮了两壶清茶,正经地邀请毒蘑菇来座谈。
毒蘑菇洗了澡,头发湿漉漉,正呵欠连天准备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