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难得容色肃整地去看霍安,“徐承毓来寻茬子?”
苏换摸摸鼻子,看来他们私奔一事,连顾惊风也有所知的。
顾惊风把霍安拉到一旁去窃窃私语,“你军中的人动起麻烦,我看我弄几个星宿杀手来杵着,就算他明面儿上暂且不敢乱动,总得防着他使暗绊子。你瞧你家里一顺溜三个姑娘呢。”
霍安想了想,点点头。
顾惊风又盯着他,低低感叹一声,“我小看你了霍安。还以为你是个不解风情的,结果我都还没玩过私奔,你居然就玩了。私奔这种戏码,不是每个人都玩得下来的。”
苏换伸过头问,“你们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霍安黑着脸说,“他说他脚疼。”
顾惊风茫然,“啊?我脚不疼啊。”
霍安面无表情抬脚就踩下去,顾惊风嗷嗷跷脚跳,跳着跳着跳到院子里,哧溜一声,蹿过墙头就不见了。
于是第二日,苏换非燕起来发觉,家里多了两个花匠两个马夫,但大多时候都不会在她们面前晃,一声不吭,见首不见尾的。
待皇帝老子赏完菊花,天已经很凉了。
十一月的京城,寒风瑟瑟。哪知就在这寒飕飕的天气里,老皇帝他又飚鸡血了,突发奇想要去皇家猎苑围猎。
一鸡血,老皇帝就钦点了太子、三皇子、六皇子、八皇子随猎,排场很是浩大。可偏偏要临行前,太子爷他又倒床了,咳咳咳个不停,于是老皇帝便黑着脸,将太子爷从随猎队伍中踢出去了。
霍安回来和苏换说,他要带兵随端王出猎,大概要月末才归。
苏换猛然就紧张了,霍安看出她的担心,抚慰她说,“放心。顾惊风在京城的。”
他顿了顿又说,“不出意外,徐承毓也会去的。”
苏换顿时更紧张了,“那你要小心,防妖怪啊。”
霍安笑了笑,“要不你给我求几张镇妖的符纸?”
十一月初二这日,庞大的皇家狩猎队,便从宫城北门列仗而出,逶迤数里,去了京城百里外的皇家猎苑。
果不出所料,作为宫城近卫军的侍郎之一,此次围猎,徐承毓徐侍郎也身在其中。
队伍出京,不紧不慢行至十一月初八时,就抵达了皇家猎苑。正是深秋,皇家猎苑的草场一望无际,半荣半枯的草被风一吹,波浪一样一波赶着一波,追到天边去。远处密林重重,隐隐可见背后高山白雪,草场上还四散着河流湖泊,一派好风光。
这次霍安不仅带上了永荣,还带上了仲玉。纵欲公子显得激动难抑,在他身后啧啧低声叹道,“真真是开眼界了,皇家排场就是大,哦哦草都长这么高,简直就快齐我肩头了。”
永荣提马过来,面不改色说,“是你太矮。”
仲玉一脸屎。
当夜,围猎队伍便在猎苑安营扎寨了。
皇亲国戚什么的,自然是有上好营房住的,因为这处是长年经月的皇家猎苑,因此皇帝在此处也是有围猎行宫的,俱是原木搭建,别有风味,内里也是一应俱全。
这次围猎,从京中调出的宫城近卫军和内城驻军,多达万人,被划为若干营,分屯在猎苑各处守卫。
徐承毓随猎八皇子邑王,偏生邑王和他六哥端王下榻的营区又十分靠近,于是徐承毓和霍安,自然无可避免地碰面。
营房外兵卫森立,火堆燃烧,凛凛光照。
第一晚就是霍安带人巡夜值守,布好人马后,他带着人四处巡看一番,正准备回兵卫营地去休整片刻,不妨一个声音悠悠道,“霍骑尉。”
他转头一看,徐承毓一身银灰甲衣,坐在马背上,靠在半人高的栅栏边,悠悠闲闲甩着手里的马鞭子,斜睨着他。
每个皇子有一个独立营区,营区与营区以栅栏相隔,中间是半丈宽的跑马道。
霍安淡定地看他一眼,扭过头,目不斜视继续巡防。
徐承毓扯唇一笑,“怕了呀?哑巴。”
霍安缓缓转头,冷冷盯着他看。
徐承毓自那日郴县惊见这哑巴后,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自己不那么沸腾,加上郴县之行失利,被佟韫着实批斗了一番,逐渐冷静下来。
若说两年半之前,在东阳的徐承毓还只是鸡飞狗跳的二世祖,那么两年半之后,在京城的徐侍郎已显然收敛沉稳许多,只是,扭曲依旧。
譬如说现在,霍安勒马调头,慢慢走到栅栏边,二人隔着半丈宽的跑马道相望时,徐承毓将手里马鞭一甩,慢悠悠说,“其实我会看相。就说苏换这种吧,漂亮是漂亮,可寡妇相啊。”
他笑微微地看着霍安,“不过漂亮小寡妇,挺有味儿。我不介意尝尝。”
霍安盯着他,慢慢道,“我也会看相。徐侍郎,你太监相啊。”
说完提马就走。徐承毓冷笑,“那好,便瞧我们谁看相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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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腰疼,不知是练瑜伽给拉了还是坐久了。所以少码点。明天再热热闹闹鸡飞狗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