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弦正在训兵,很不满意地大骂,“一个个没吃饭呐?再给老子跑十圈!”
他哆嗦一下。
魏弦回头看到他,上下打量几眼,掷地有声说,“阿岚说,你听说保宁要组骁骑营,便立马有入军的意思?这很好,是有志气的表现。你们那马帮散了,本尉也听说了,没什么大不了,你那箭法不错,不愁不能建功立业。”
他瞬间又震惊了,事实不是这样,事实不是这样!
可魏弦大马金刀一挥手,“阿岚,给他办入军籍查验身体。下月新兵征满后,编入骁骑营。”
说完就走。
他鼓足勇气喊道,“魏都尉,其实我不……”
魏弦转过身来,脸色一阴,“你不什么?一个男人缩头缩脑出尔反尔扭扭捏捏像娘们,成何体统!既然你自荐来了,本尉决定征收,这事就这么定了!”
说完风风火火去训人了。
永荣悲愤无双地去看岚侍卫。
岚侍卫讪讪一笑,低低说,“你不晓得大小姐的手段,我也活得好艰辛。认了吧啊,反正你们那马帮整好散了。”
永荣一路失魂落魄走回蔡襄家时,蔡襄和霍安正坐立不安,合计着要不要去都尉府瞅瞅,瞅瞅永荣那倒霉孩子,这又是惹了魏之之父女俩哪里不痛快。
不想正纠结,永荣慢吞吞推开院门,慢吞吞走进来了,一脸被蹂躏后的颓废。
蔡襄急忙迎上去,“怎么回事?”
永荣道,“没什么事。”
蔡襄见他好手好脚,点点头,“那就好。哦隆叔还在堂子等着你呢,说媒人也候着,说好今日去提亲的。”
永荣笑笑,就是有点难看,“襄哥,不提了。我还不想成亲。”
他顿了一下,慢慢说,“哦我入保宁军了。”
啊?蔡襄霍安都震惊了。
对于永荣出去一趟,回来就入了军籍一事,众人都无限唏嘘,真是世道无常,祸福难测。
蔡襄安慰一脸屎的永荣,“难得魏弦瞧中你,以后不定建功立业。我看是好事,想开点。”
永荣各种想不开。快到嘴的媳妇没了,南边老家不能回了,他搞不好要客死异乡了。
五月二十七,黄道吉日,宜嫁娶。
蔡襄和成蕙的亲事,自然办得隆重。
成亲后,二人住哪里这个问题,惹得成临青又想暴打蔡襄。他不舍女儿,想留他们在青帮总堂子,蔡襄在这事上却立场坚定,铿锵无比地另置新宅子,满心欢喜地迎他媳妇儿子一起入住。
成临青不满,各种挑刺。
成蕙烦不胜烦,一句话将她爹打发,“爹,你笑不笑人,哪有嫁女儿都不出自家门槛的。”
成临青委屈地闭了嘴。
苏换对此有些伤感,晚上回家幽幽地和霍安说,“霍安,成蕙真好福气,她爹爹这么喜欢她。我就不招人喜欢。”
霍安赶紧写:“我喜欢你。”
苏换笑了笑,没说话。
六月初,苏换和霍安准备着,启程去白头山寻高人时,猛然发现个问题,桂芳斋关了就是,可非燕小女侠怎么办?
如今蔡宅有了女主人,自然不好像以前一样,将非燕往蔡襄家塞。
正忧郁,有一日,苏换霍安一起去桂芳斋时,见着蔡襄旧宅大门虚掩,覃婶正在扫院子。
苏换好奇又惊喜,扒着门问,“咦覃婶你怎么回来了?你和卯伯不是跟着襄哥去新宅子了么?”
覃婶笑了笑,却有些伤感,“还是旧宅子住着习惯。”
苏换小心翼翼问,“成蕙她不喜欢你么?”
覃婶赶紧道,“自然没有,新夫人那是爽利的。只是新夫人的脾性口味,我自是没有她娘家带来的柳嬷嬷清楚,这番家里婢女下人也不缺,我一时闲着,倒还不惯了。襄爷瞧着,便让我回来守守旧宅。”
苏换点点头,安慰她,“慢慢就好了。成蕙是个爽利的性子。”
她说着又叹气,“我也愁着呢,过两日我们要去从州,糕铺可以关,可非燕不知怎么办呢。”
覃婶想了想,“你们去多久?”
苏换说,“往回差不多要一个月。”
覃婶说,“四姑娘,你要信我,我帮你们顾看着非燕。我正想着要向襄爷辞告回乡,待你们回来,我再去辞。”
苏换吃惊道,“你要回乡?”
覃婶说,“是啊,我老家就在保宁乡下,只是也没亲人了。现如今我也老了,还是叶落归根的好。”
苏换喏喏地不好多问,想了想也觉得可行,便将非燕托付给覃婶照顾。没法,非燕小女侠跑得快人机灵,可在厨房里是一塌糊涂,苏换教了她好久,她也只学会熬白粥,煮个面条都煮成一锅糨糊,这让苏换十分担心她把自己饿死在家里。
于是妥妥安排好一切,六月初三,苏姑娘扭着她家霍爷,充满无限期望地去从州了。
霍安弄了辆马车,赶着马车高高兴兴上路了。
苏换坐在他身边看他赶马车,笑眯眯说,“霍安,我觉得好像又私奔的感觉。”
霍安笑了笑。
这日晚上没投着店,二人宿在郊外。霍安正好高高兴兴地在马车里压她,让苏姑娘深刻重温了当年私奔的感觉。
二人一路轻车快马,走得顺当,刚进六月中旬,就抵达了从州阜城。
找个客栈落脚后,苏换忍不住问霍安,“要不要去找明先生?”
霍安写:“明先生回京了,武大夫留了信物